高尔柏回过神来:“那你见到你大哥了吗?”
温鸣再度苦笑:“可惜了,后来他因为一场事故,已经离世了。”
高尔柏皱起了眉头:“是我酒喝多了头晕吗,怎么这个事情那么拗口?你想说明什么?”在他看来,事情到这个环节,也就是做了加法又减法,结果都没有变化。真不知道温鸣为此大伤脑筋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大哥结婚了,留下了一个孩子。”温鸣悠悠地说。
“哦。”高尔柏有些释然,原来是这样。于是劝慰温鸣:“事已至此,你节哀吧,好好帮你大哥带大这个孩子。”他有些不以为然,温家的实力和财力,要把这个孩子好好抚养大是完全不是问题的。
温鸣黑黑的眼睛盯着高尔柏,似乎是在打量着他听到这话的反应,不过他一点也不耽误,继续揭露真相:“你知道这个孩子是谁吗?”
高尔柏怎么可能知道,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只是本能地反问:“不知道,谁?”
温鸣目光深邃,眼睛里满是痛楚,甚至还有种脱力后的颓废:“这个孩子他妈妈叫他艾忆,他妈妈的名字是艾小米。”
高尔柏一开始不以为然,毕竟喝了酒,反应力稍有滞后。可等他反映过来后,“噗”地一声,喷出了口中的酒不说,还失手把酒瓶打翻在地上,一声脆响,伴随着他脱口而出的骂声:“我靠!”
温鸣抽了张纸巾,面目表情地擦拭着那个冒失鬼喷在自己衣服上的酒汁。表情比高尔柏还镇定。
这场由高尔柏发起的替自己排忧解难的酒,最后变成他心甘情愿地退居二线,温鸣反倒成了主角。从剧情上来pk,高尔柏觉得自己和金梓楠充其量是点言情小说,最多是追求和被追求,还有追求未遂的桥断,也就是个小言。温二那故事简直是都市言情狗血电视剧啊,家庭子女爱情亲情都出来了,那段数不是自己能比拟的,所以这场酒要是把自己喝成了主角,那都有些对不起那辛苦码字的叫啥菜菜的......
于是高尔柏陪着温鸣,针对温鸣同学这种曲折的经历,给温同学出了馊主意若干。一贯**不羁的高尔柏,当然不会赞成温狄那种想法。可以说他对此简直是嗤之于鼻。他喝了酒,正是放得开的时候,也就没太顾及温狄的身份,说得有理有据:“这件事情,虽然是离奇了点,可也不是不能解决。你大哥既然都不在了,你那老爸居然还不允许你和小米在一起,那就太说不过去了。我们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和小米分了,那小米重新嫁人,那老公就算对孩子再好,也不会好过你这个亲叔叔去吧?而且让你们温家的孙子喊别人爸爸,你老爸就不觉得难受?这是其一,其二是我觉得吧,你们两个很不容易的,现在走在一起,那个小米我早看出来了,对你感情深着呢,至于你,恐怕也是离不开她吧。如果你们就应你爸的要求,就这样分了,你说那个小米心灰意冷,如果抱了不打算再找老公的心,就这样过下去的话,你们家人就不会觉得内疚?你心里就不痛苦?还有其三,如果你爸真要讲伦理纲常,那先和小米好的也是你,那你大哥怎么着也是后来的,就算和小米生了孩子,他也在你之后,那你就违背不了什么伦理,那这事儿不就这样过了?”
难得高大人喝了那么多,居然脑袋还能正常运转。说得温鸣板着的脸都舒温开了。
温鸣心底积压的种种,忽然间在高尔柏的点拨下,豁然开朗。
他笑得很痛快:“好兄弟,来,接着喝,不醉不归!”
那天晚上,温鸣和高尔柏,喝了个痛快,面前的玻璃瓶子简直都堆成了山,喝到最后,温鸣最后一丝意识是高尔柏那晃来晃去模模糊糊的脸......
整夜的宿醉,不止头疼,还全身酸痛,特别是身上,晃来晃去的,让温鸣非常难受。难道他还在醉酒,所以觉得晕?他呻吟了一声:“小米,给我倒杯水......”
可是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让温鸣惊得坐了起来,他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眼前那陌生的场景,让温鸣心里一沉。
他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一张车上,刚才的摇晃不是他头晕,而是车子一直在往前开。他惊愕地四处打量,看到了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正看着他,一笑就俩酒窝,是个甜姐:“首长好,我是你的保健医生,我叫田恬。”
果然,人如其名。温鸣皱了皱眉,有些迷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还没来得及问话。田恬很有眼力劲地赶紧说明了:“首长,我们现在刚进了省委党校的大门。”
姑娘很机灵,给温鸣留了面子,还不动声色地搭了了个梯子:“首长昨天应酬,身体有些不适,不过没关系,现在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在党校期间,首长的健康问题都由我来负责。”
温鸣看着那眉宇间和举止上居然有几分像小米的田恬,心里明镜似的,不过就是非常懊恼。果然生姜还是老的辣,自己不知不觉中还是中了老头子的招。他再打量那叫田恬的,也不得不佩服老头,手脚还真快,连保健医生也找好了。不止是找好了,居然还找了个和小米有几分相似的人。老头子的用意,简直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那叫田恬的姑娘,机灵得近乎狡黠,显然是得到了授意。她笑眯眯的拿出一个手机:“首长,现在也到了党校了,按照规矩,您要进行封闭培训一个月时间。手机就先放我这里拉。不过您放心,您要是真有急事的话,我们是有好多渠道可以给您和外界联系的。只是一般情况下,您就只能和外界暂时切断联系了。”
温鸣认出她手中的那个手机,正是自己正在使用的,他沉下了脸,那女孩子装作没看见,笑眯眯地收起了电话。向开车的司机招呼:“老杨,我们先去住宿区!”
温鸣心里清楚,自己能中招,肯定是老头子的授意。否则他的身边也不是没人,这些人不可能这么不声不响地就把醉酒的自己给拉回了省城。h省的省委党校,以管理严格闻名,据说完全是军事化管理。他暗暗叹气,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真是人在屋檐下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对着那位田恬说:“我来得匆忙,家里都没来得及交代一下,你电话先给我,我给我媳妇打个电话。”
田恬笑得无比香甜:“首长,您就放心吧,我们会统一通知您的家人。”
温鸣有些悻悻,又不好出手和小姑娘抢手机,只好先偃旗息鼓,伺机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