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龙很简单地给她说了潜水的关键要领,就带着她下了水。
她现在不是来旅游,而是在逃命。小米身上所有的潜质似乎都被调动了起来。
潜水并不是一项所有人都能玩的运动。可此时的小米,却是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来逃离。
龚龙的潜水技术很不错,他从容地带着小米下潜。不时把呼吸器让给小米咬着。两人共用一个气瓶。
这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可龚龙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小米在他的牵引下,能感觉得到两人离那座岛似乎越来越远了。因为她觉得在水下似乎呆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长得龚龙不断地把呼吸器给她,她也觉得胸口发闷了。
她晕乎乎地由着龚龙拖着在水下前行。随同龚龙一起的那位壮士,去而复返,随着龚龙一起,一左一右地两人架着她,努力地向前滑行。小米越来越觉得头痛欲裂,胸闷得像要裂开了,可是她还是配合着两人,努力地划动着脚蹼。
三人有些艰难地在水下行进着。
视线已经模糊,似乎水下的行进,永远没有尽头。往事一幕一幕,像是倒带的电影,清晰地滑过小米的脑海。她的童年、幼年、青年......
和蔼可亲的双亲朝着她笑,还有弟弟、温鸣,甚至还有纪萧......
她在坠入黑暗的深渊前,迷迷糊糊地想起,曾经有死而复生的人描述死前的感受,其中有一项就是往事像是放电影,一幕一幕地清晰如同在眼前。
想到这里她悠悠地想到,自己这是要死了么?
她嘴中喃喃地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失去了知觉。
和蔼可亲的双亲朝着她笑,还有弟弟、温鸣,甚至还有纪萧......
她在坠入黑暗的深渊前,迷迷糊糊地想起,曾经有死而复生的人描述死前的感受,其中有一项就是往事像是放电影,一幕一幕地清晰如同在眼前。
想到这里她悠悠地想到,自己这是要死了么?
她嘴中喃喃地吐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失去了知觉。
小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面前几个人的脸,从模糊到清晰,一个年轻的女人,还有身着潜水服还来不及换下的龚龙和他的同伴。围在她周围的人都吁了口气。龚龙说话的声音里带着长长的如释重负:“你终于醒了!”
小米觉得四周还是晃晃悠悠的晕得难受,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这是在哪里?”她发现自己的嗓音粗哑晦涩难听。不由有些愣神。
龚龙小心地扶着她:“你现在在船上,刚才呛了些海水,所以喉咙不舒服吧?你先休息下,等上岸了就可以换衣服了。”
小米这才发现自己也和龚龙一样,身着潜水衣。
也许是刚才的下潜,她的身体还明显不适,脑袋是晕的,身体软绵绵的,一阵一阵的恶心感受。
看到她难受的样子,龚龙眼睛梭了站在一旁的年轻女子一眼:“李医生?”
那女子原来是位医生。小米吃惊地看到那女子居然立正站好,像个军人似地答了声:“到!”
龚龙没她那么紧张,很放松地带了些随意:“你帮她检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问题。”
那女子再度立正:“是!”
小米惊愕地看到那女子变戏法一般地拿出了放在角落里的一个药箱,典型的是部队上的军用品,绿色的箱体,红色的十字徽章。虽然他们几个人都没身着军装,可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小米已经可以确定他们显然是和部队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心中有着太多的疑惑。那位女医生娴熟地给她量着血压,小米忍不住问龚龙:“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一旁和龚龙一起潜水去救她的那个男子,看起来也是一副军人的气质,此刻听到她这么问,那目不斜视的眼睛忍不住看了龚龙一眼。
龚龙慢吞吞的:“我不是给了你个东西,让你随身携带的吗?那里面有定位芯片,只要你带在身边,无论你去到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得到你。”
小米的身子一颤。他的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是在向她解释,可怎么有隐隐的言外之意在里面?
她不想多想也不敢想太多,清了清嗓门:“那你们是怎么避开岛上的监控的?”
龚龙笑了笑,不置可否。那种笑容让小米觉得,她自己这样的问题他不是不想作答,而是没必要答,因为这种问题对他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
龚龙的表情让小米觉得了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龚龙,忽然间觉得这个人陌生得不像自己认识的龚总。可是,却在隐隐约约中透露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悉。她忽然觉得后脑的头皮一阵发麻。
此刻,岩憨站在小米逃走的悬崖上,他的目光注意到挂在悬崖边上那八爪鱼一把的铁爪子,在海风中蔚然不动,他的脸色铁青。满脸的肃杀之色。
岩弄才在悬崖边上露了个头,看到这个样子的岩憨,有些忐忑。他带了些惶恐上前,弯腰行礼。
岩憨回头瞪着他:“派人追了吗?”
岩弄垂下头,破天荒地居然敢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恭敬地通报:“先生,莫德先生来了。”
岩憨一楞,一贯已经退居幕后的莫德居然亲自到岛上来,而且事先毫不给他个信息,难道是发生了什么紧急万分的事情?
他目光梭了岩弄一眼,一语不发地抬脚往下走。岩弄还是垂着头,等他下来,马上跟在了他的身后。
莫德先生脸色黝黑,相貌平常。默默地站在大厅里,看着走向自己的岩憨。他看起来再平常不过,可是在过去却是叱咤在金三角鼎鼎有名的大哥,他现在已经金盆洗手,很少过问道上的事情,此番居然亲自来找岩憨,显然不是叙旧那么简单。
岩憨远远地就双手合十,恭敬地给莫德先生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