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屏气凝神,问道:
“你、你刚才说什么?”
冷寒吞下了苦涩的泪水,做着深呼吸,可是泪水又不争气地流下来:
“我被人强pao了,我们分手吧!”
钟克然看着冷寒的背影,她那么单薄,此时却那么坚强、孤单、无助。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钟克然嘲弄地笑着,按着冷寒的肩膀,扭过了她的身体。
借着月光,他看到了冷寒脸上的泪,看到了她的眼睛里晶莹的泪珠,皎洁的月光下,她的脸色那么苍白。
冷寒挣脱了钟克然的双手,后退一步: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是真的,所以,我们分手吧。”
冷寒洁身自好,对身体如此,对爱情亦是如此。
既然不能从一而终,那她宁肯放弃,她不要这不再完美的爱情。
钟克然撑住了楼梯的栏杆,他真怕此刻自己在冷寒的面前倒下去。
因为冷寒,是他第一个用真心对待的女人,他想娶她的。
她与那些千金名媛不同,与那些风尘女子有异,她虽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可在他心里,她是最不普通的。
她有着天使般的脸孔,却冷艳、高贵,像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女神。
她身上独特的气质深深吸引着钟克然,在他的心里,他早已认定,钟家的儿媳妇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他拿出了真心,却没想到换来这样的结果,他不能接受。
“是谁?我去找他,你是我钟克然的女人,我永远不会让你被别的男人侵犯,我要杀了他!”
“不要,克然。我不敢奢望你再继续爱这样的我,即使你能接受,心里也总会有一个疙瘩。这是一个噩梦,他会一直像个幽灵一样围绕在你的身边,让你挥之不去。我不想你以后都不快乐。”
冷寒明白,一个男人怎么可能接受被强pao过的女人作他的妻子?
“告诉我是谁,到底是谁?我要去杀了他!”
钟克然怒吼着,声控灯亮了,几秒钟之后,又熄灭了。
冷寒抬头看着声控灯,突然用手机砸向了它,“啪”的一声,灯泡碎了,薄薄的玻璃支离破碎。
“克然,不要冲动。就把我当成这灯吧!有它的时候,你的生活会很明亮,可是当它破碎了,你可以马上换一个新的,重新习惯它。时间会冲淡一切,这句话总是对的。”
冷寒捡起手机,转身上楼,不再看钟克然。
就在身体交错的一瞬间,钟克然还是抓住了她。
“这盏灯碎了,我宁愿习惯黑暗。”
冷寒拉下了他的手,轻声道:
“总会有人点亮你的世界,保重。”
冷寒没有再转身,钟克然也没有再挽留,两人被一道门隔离。
关上门,冷寒刚刚的伪装全部瓦解,体内像蕴藏了一个冰河,冰冷的泪水汩汩流淌。
她失去了她的爱情,那是她的初恋。
都说初恋大多数不会有结果,但令她想不到的是,她是以这样的方式结束,真是讽刺。
悲哀如她,何惜何叹!
钟克然一直支撑着自己没有被这个坏消息击倒,可当听到冷寒关上门的那一刹那,他终于浑身瘫软,坐在了楼梯上。
没有例外,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这样突如其来的事实把他打败了。
他深爱着冷寒,一心想娶她,可是他要如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是堂堂的钟家二少爷,整个S市最有实力的黄金单身汉,却一样无法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大家都知道他要娶一个曾经被强pao过的女人,他在S市还能立足吗?
他会马上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成为笑柄。
可是,冷寒,他爱她,他要她,曾经那么那么强烈地想和她发生关系,想把她牢牢地锁在身边,现在,他真的能放开她吗?
钟克然使劲捶着自己的头,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
为什么偏偏是他钟克然的女朋友?
到底是哪个混蛋,破坏了他美好的爱情?
曾一度完美的爱情,就像刚刚被冷寒打碎的灯泡,在顷刻间支离破碎,它还能复原吗?
***
又是一夜无眠,冷寒盯着手机,很幸运,它没有摔坏。
她虽然怕,却又那么盼望钟克然能够打来,哪怕是打来后被她按下“拒绝”,她也满足。
可是,手机一直没响过,直到太阳高高地攀上天空,它还是沉默着。
看来,钟克然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同意分手了。
冷寒的心一紧,为什么会这么痛?
她真希望有人能往她的心脏上打一针麻醉剂,让她不知道痛。
中午的时候,手机终于弱弱地响了一声。
冷寒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短信息,是钟克然发来的。
“小寒,我明天一早的飞机,要出国考察一段时间,你自己保重。”
他出国了?冷寒好看的眉毛轻轻地蹙在了一起。
是真的出国,还是为了避而不见?
在冷寒心中,虽然已经与钟克然分手,但她宁愿他是真的出国了,而不是找了个借口来骗她。
可是冷寒的心真的冷了。
她不怪钟克然,要怪只能怪自己,怪温楚,钟克然有什么错?
即使他不愿意再见她,那也是理所当然。
想着从今以后或许再见不到钟克然了,冷寒的泪又流了下来。
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为了自己。
这些楚,温楚虽然在积极地为演唱会排练着,但他的心却一直无法安定下来。
吉姆很纳闷,温楚向来对工作都表现得很专业,为什么自从那一夜之后,他的性情似乎变了。
只有温楚知道,他为什么心不在焉。
最近他经常看手机,或者到酒店大堂问有没有他的留言,待在房间的时候,目光也总是看向门口,似乎在期盼着什么。
那一夜之后,一直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负面新闻流出,看来这个女人的目的似乎并不是像他们最初想象的那样,为了敲诈他,或者搞垮他。
温楚因此而更盼望能揭开谜底,到底那个肯把初夜给他的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