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字,一个眼神,都是多余,她的心脏早已被他割开,血液也被他冷凝了。
“为什么不看我?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回答我!”
温楚的怒火被冷寒点燃了,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忽略了他的存在,却让他怒火中烧。
像牢笼中的困兽,在做垂死的挣扎,在主人的面前极力表现着自己,为的只是能引起主人的注意,而不被杀害或丢弃。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样,包括安娜。
甚至安娜提出分手的时候,看到安娜与老外在床上鬼混的时候,他都没有现在这般怒不可遏。
一个小小的冷寒,让他方寸大乱。
“如果你不是我想的那样的女人,怎么不为自己辩白?”
温楚越来越怀疑自己的判断,阅女无数的他也会有失误?
冷寒扭过了头,她不会为自己辩白,宁愿自己被误会,也不要再与温楚有任何瓜葛。
“你……”
人就是这么的奇怪,当他以为冷寒费尽心机想引起他的注意的时候,他试探她、羞辱她;当冷寒真的忽略了他的存在,他却一反常态地想得到她的关注。
从未有过的挫败感袭击着温楚,没有他征服不了的女人,冷寒也不会是个例外。
他已经得到了她的人,原本以为她会捧着自己砰砰跳动的心脏扑上来献给他。
可事实并非如此,她把自己的心脏锁死了,他却找不到打开它的钥匙。
记得上次在保姆车内,她为了他的蛮横霸道打了他一个耳光。
如今这样的侵犯也一定能得到她的正面回击,他要她的反应。
他的舌探入了她的口中,翻江倒海般地索取,拼命吸吮着她的唇。
突然,一股咸腥灌入口中,温楚放开了她。
她的唇上,因为昨日高烧而裂开的口子,刚刚复原,却又被他粗鲁地撕裂了,正往外渗着鲜红的血液。
一丝心痛的感觉,就连与安娜分手时都不曾有过的心痛感觉,涌上了温楚的心头。
他情不自禁地抬起了手,去抚摸她的唇。
冷寒向后退了一步:
“温先生,还有事么?”
她平静得像一面湖水,波澜不惊,声音却依旧清脆如泉水,响彻耳畔。
温楚愣住了,这是一天当中,冷寒跟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却是那么平淡,让人听了心寒。
不等温楚的回答,冷寒便转身走了,就像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般。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不曾遇见温楚。
突然感觉排练室的空气好稀薄,快要让她窒息了,她疾步走出了音乐厅,大口地喘着气。
右手放在胸前,抓皱了衣服,这里面的心脏,好疼。
不曾心动,何来心痛?
可是那种滴血的感觉却如此清晰,为什么她要为一个坏人伤心?
他的为人注定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不值得她伤心。
为了让姚琪渡过可能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间,她会一直坚持下去。
沉默,也许是最好的武器。
音乐厅外,一辆黑色的奔驰吉普车安静地停着。
这时,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黑色的西装,干净的脸庞,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沉稳地向冷寒走来。
“你好,还记得我吗?”
男人向冷寒友好地伸出了右手,他的笑让人很舒服。
冷寒愣了两秒钟,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她记得他,昨晚,是他帮她披上了西装,送她回家的。
“记得,昨天都没来得及说声谢谢你。”
冷寒轻轻地握住了他伸过来的右手,真心地向他微笑。
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是他向她伸出了援手,当时她冰冷的心因为他的出现,曾经温暖了那么一下下。
“昨天在这附近碰到你,以为你会在这里工作,所以今天很冒昧地来找你,没想到还真被我猜对了,很幸运。”
男人礼貌地收回了手,长时间的握住女人的手,必然会引起误会。
即使这是一双他想握住的手,却不是现在。
“找我?有事吗?”
冷寒清澈的眼睛忽闪着,在这漆黑的夜,就像天上最闪亮的两颗星,撼动着男人的心。
他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四目相接时,他知道自己沦陷了。
愣了几秒钟,男人有些失魂,支吾道:
“哦,我……我是来取我的西装的。”
这个理由是他胡乱编造的,来这,其实只是为了找她。
自从昨天见到冷寒,她雨中让人怜惜的模样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他不由自主地担心她,想知道她好不好,想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伤心。
对冷寒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跑这一趟,已经在附近走了一大圈,都没有见到冷寒,坐回车里想离开的时候,却真的遇见了她。
也许,这就是上天安排给他的缘分。
“对了,不好意思,昨天心情不好,都忘了问你要电话。其实应该我给你送过去的,真是太感谢你了。”
冷寒微微颔首向男人表示感谢。
“我来也是一样的。”
“西装昨天都淋湿了,等我干洗后送去给你吧。还没请教……”
男人犹豫了下,说:
“叫我浩然吧,把你的手机给我。”
冷寒迟疑着,还是把手机递给了自称是浩然的男人。
浩然在手机上快速地按下了一串数字,一会,他的手机响了。
“这是我的电话,干洗好了给我打电话,我来取。怎么称呼你呢?”
“嗯,我叫冷寒。”
“冷小姐,我送你回家吧?”
“还是不麻烦你了,昨天已经麻烦你一次了。”
“这不是麻烦,是我的荣幸,请吧。”
浩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冷寒再不好拒绝了,只好随他上了车,车子绝尘而去。
温楚一直在排练室里矛盾着,到底要不要追出来,当他终于决定要送冷寒回家时,却只看见了黑色的奔驰吉普消失在夜幕里。
突然觉得自己好酸,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酸,好像全世界的醋坛子都被打翻了。
不知道是谁接走了冷寒,她已经上了他的床,就不允许她再上别人的,就算车也不行。
“Shit!”
不管她以前曾经做过谁的女人,从今以后,她都只能为他一人所用。
冷寒坐上了浩然的车,两眼无神,呆呆地望着前方。
第二楚,冷寒照常上班,来到排练室,姜志焕身边却多了个瘦小的男人,上去一问才知道,原来他就是那个生了病的翻译,现在终于好了,能开口说话了,也该回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