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与高英今天晚上都不会再来了,唯一能帮她的李嫂也被关在了门外,她只能用这个名字赌一赌了。
“是……是温楚。”
冷寒的声音有些颤抖,她真的不愿意承认,是温楚这个混蛋在她的肚子里种下了种子,她真希望那个孩子没有父亲,或者她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听了冷寒的答案,钟克然的脸都绿了。
一直以来都是他的猜测,没有经过证实,可是现在亲耳听到冷寒承认,他浑身的血液都翻涌起来,温楚与冷寒的画面马上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甚至变得咬牙切齿,禁锢冷寒的手也加大了力度:
“我果然没猜错!怪不得他说你有严重的性病,原来是早就在你这下了订,不想让我碰你,我他妈的被他给耍了。”
钟克然想到婚礼那天温楚对他说过的话,他有那方面的病,而且很严重,这明明就是个骗局,为了让他不碰冷寒,而他竟然上了当,在新婚之夜利用了安娜那个女人。
冷寒的手上一阵吃痛,见钟克然并没有放开的意思,她提醒着:
“钟克然,你说话要算话,赶快放开我。”
钟克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冷寒,他四年都没舍得碰的女人,居然被别的男人夺了初夜,还怀了孩子?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
“我说过,如果答案令我满意,我就放过你。可惜,怎么办?这个答案我很不满意。”
“钟克然,你是个小人!”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上响起了一阵紧似一阵的敲门声,紧接着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开门!开门!”
接下来,门上响起了巨大的声响,不像是在敲门,男人已经用脚在使劲踹着门了。
几下功夫,病房的门被踹开了,一个男人冲了进来。
他马上将钟克然从床上拉了下来,接着就是一拳,将钟克然打倒在地。
“你还算是个丈夫吗?你的妻子刚刚流产,你怎么能这么做?”
男人回过头,看着衣衫不整的冷寒,苍白的脸上布满了泪水,他赶紧拉过被子,盖在了冷寒的身上,关切地问着:
“你没事吧?”
这时,李嫂也冲了进来,她看到被打倒在地的钟克然,顿时惊恐万分,她赶紧上前去扶钟克然,口中不停地问着:
“你没事吧,二少爷?”
再看钟克然,嘴角被打裂了,正向外溢着鲜血。
钟克然愤怒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瞪着男人问道:
“他是谁?”
李嫂不敢怠慢,忙介绍着:
“二少爷,他是二少奶奶的主治医师,艾迪先生。”
钟克然在李嫂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他瞪了一眼李嫂,甩开了李嫂的手,径直走向艾迪,这才想起来他就是那天晚上给冷寒做手术的医生,可是却装作不认识:
“医生?你给我出去,这里轮不到你来管闲事!”
钟克然怒斥着艾迪,紧接着挥出了拳头,一个小小的医生打了他堂堂的钟家二少爷,这个面子他必须找回来。
艾迪冷笑一声,微微侧身,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钟克然挥过来的拳头。
钟克然一惊,脸上满是尴尬,这个医生的手似乎不只能拿动手术刀。
片刻的对峙之后,艾迪手上用了力,向前一推,钟克然又被推倒了。
“在这里,我说了算,现在,请你马上离开!”
艾迪指着门口,非常不客气地说着。
此时,钟浩然终于赶到了,接到了李嫂的电话,他一秒钟也不敢耽搁,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
李嫂在电话里说,钟克然喝醉了,要强迫冷寒做那种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以,冷寒才刚刚流产,就算钟克然是她的丈夫也不可以。
第二个反应,万一钟克然与冷寒是兄妹,那么就更不可以,这种乱伦的事不能再发生了。
钟浩然气喘吁吁地跑入了病房,却见到钟克然被推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场面有点混乱,见到钟浩然来了,李嫂像看到了救星,忙站到了钟浩然的身边,解释着:
“大少爷,艾医生刚才从这里经过,我……我不得已就……”
李嫂看了看钟克然,又看向钟浩然,她只是一个下人,怎么可以管主人的事?
可钟克然刚才的行为太可怕了,作为女人,她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正巧艾迪经过这里,她不得已才向他求救,她怕钟克然责怪她,所以向钟浩然投出了求助的眼神。
钟浩然向她摆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
钟浩然又看向冷寒,她蜷缩在被子里,纤弱的身体不停地抽动着,她在哭,无声地哭泣。
钟浩然一阵心疼,这是医院,他不能为了冷寒而跟钟克然发火,因为现在,他依然只是冷寒的大伯,钟克然的哥哥。
他走过去扶起了钟克然,捡起了地上的衣服递给他:
“克然,先回去吧,冷寒的身体还没有恢复,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钟克然看着钟浩然,愤怒的目光又射向李嫂:
“是你叫他来的?”
李嫂不敢承认,只是把身体往钟浩然的身后移动着,希望钟克然能忽略她这个人。
“真是多事!”
钟克然抖了一下衣服,穿上了,边系着衬衫扣子边往门外走去,今天他肯定是占不到便宜了,他不应该再在这里纠缠下去,现在离开既是给了钟浩然面子,也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指着艾迪:
“这一拳,我会记住的。”
艾迪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再说话。
钟克然走后,李嫂马上关上了病房的门,不是怕钟克然再进来,而是家丑不能外扬,更何况钟家在S市的地位如此显赫。
钟浩然看着艾迪,这个男人的神情很轻松,并没有冲突过后的愤怒与不平,似乎他只是做了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那晚钟浩然见过他,看来这个医生是个性情中人,他向艾迪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