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明白苏丽娟说的话了,虽然是兄妹,但也要避嫌,她真的不适应一个男人给她洗脚,虽然他是哥哥,但他也是男人。
“我自己来吧!”
冷寒迅速地弯下腰去,同时脚也直接伸进了水盆里,可她没有想到水那么烫,她惊叫了一声连忙把脚缩了回来。
“好烫!”
看着冷寒受惊那可爱的样子,钟浩然禁不住笑了起来,他用力地捏了一下冷寒的小脚趾,无限爱怜地看着她,调侃道:
“让你自己来,恐怕要变成烫猪脚了。”
冷寒尴尬地笑了,虽然钟浩然的表情轻松,动作自然,可她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起来,为什么感觉钟浩然对她的亲昵有些变了味道,不像是兄妹之间的玩笑,倒像是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
她在心里大骂自己无聊,怎么把哥哥对妹妹的关爱想成了那种感情?真是不应该,辜负了钟浩然的一片好心,也让他蒙受了不白之冤,如果真是像她想的那样,那钟浩然成了什么人了?
是自己太多心了,只是一时还没习惯这样的兄妹关系而已。
不到半个小时,医生就来了,他给冷寒处理了伤口,打了破伤风,并叮嘱她注意休息,因为她的身体还很虚弱。
送走了医生,钟浩然又为冷寒送来了宵夜,似乎在这个家里,只有他亲自照顾她,他才能放心,而且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莫大的快乐和满足。
为冷寒打理好了一切,钟浩然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推开房间的门,苏丽娟却已经等在里面了。
对上苏丽娟那对怨气十足的眼睛,钟浩然低下了头,默然的走入了房间,关上了门。
“你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她?不要忘了,她是你的妹妹,你的亲妹妹,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苏丽娟劈头盖脸地数落起钟浩然,她没想到这种事情也是遗传的,钟浩然竟然也是那么痴情、专一,明知那个人是他的妹妹,可他就是放不下。
“不,我对她完全没有那种兄妹之间的感觉,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就认定了她,我不要她做我的妹妹。”
钟浩然站在书架前,手指在一排排的书上漫无目的地划着,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有些紧张。
苏丽娟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了钟浩然的手,十分严厉地说:
“浩然,不要再执迷不悟了,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为了不让钟浩然继续这段感情,苏丽娟软的用过了,可他还是没有醒悟,她不得不来硬的了。
“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喜欢她,我爱她,我想照顾她、保护她,我没有能力改变这种感觉,就算没有结果,我也认了。”
钟浩然甩掉了苏丽娟的手,有些不顾身份地大声喊着。
就算妹妹又怎么样?他一样可以明正严顺地照顾她、保护她,只要能让他每天都看到她,他就满足了。
钟浩然激动地拉开了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盒烟,将一支烟放在了嘴上,笨拙地打着打火机,将烟点燃了。
用力地吸了一口,烟气强烈的刺激着他的嗓子,让他咳嗽了起来。
苏丽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从小到大,他最讨厌烟味,从来不吸烟的他,竟然开始吸烟了?
“你竟然吸烟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
苏丽娟上前一把夺过了钟浩然手中的烟,狠狠地按碎在了烟灰缸里。
她的心好痛,一向争气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堕落成这样,作为母亲她既心痛又不忍。
“不要管我,我不想失眠。。”
钟浩然又抽出一支烟点燃了,显然他还没有学会怎样吸烟,又一口烟呛得他咳嗽了好长时间。
他索性扔下了烟,从酒柜里拿出了半瓶红酒,打开瓶塞仰头喝了起来。
“失眠?为了那个女人,你连觉都睡不着了?到底为什么?她是你的妹妹,难道这个理由还不足以让你放手吗?她到底哪里好?”
苏丽娟歇斯底里起来,她从来没有看过儿子这样,她想不通,为什么钟浩然会被冷寒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不顾一切地去爱她!
钟浩然一口气喝了很多酒,他放下酒瓶,双眼已经泛红:
“我也不知道她哪里好,也许她哪里都好!我以前从来不相信那些话,什么爱一个人是没有理由没有原因的,可是现在我信了,百分之百的相信。我只知道我爱她,没有理由、没有原因,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爱上了她,这种爱已经植入了我的心脏、骨髓、我的血液,即使我想改变,也力不从心了。”
苏丽娟绝望了,她想不到钟浩然的爱会这么强烈,她该怎么办,就一直这样放任下去吗?
她不敢、也不想,她不想钟浩然毁在这个女人的手里,冷寒在她的眼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一个只会勾引男人、早已经嫁过人的破败女子,根本不配得到她儿子的爱。
可是钟浩然现在这样却让她束手无策,也许她该帮助钟浩然摆脱冷寒,她要帮他安排相亲,外面削尖了脑袋想嫁入钟家的女孩子一大把,就不信没有钟浩然看得上的。
她看着钟浩然泛红的眼睛,坚定地说:
“只要你想改变,妈妈可以帮你。”
“不,我不想改变,如果可以那么轻易地改变,那就不是我的爱了。”
苏丽娟的提议马上遭到了钟浩然的拒绝,他的意思很明显,他的爱根本不会轻易改变。
“不,你必须改变!”
苏丽娟悲愤地怒喝着,转身离开了钟浩然的房间。
钟浩然愣愣地看着苏丽娟的背影,突然凄凉地笑了起来,仰起头,将剩下的红酒全都倒入了口中。
头有些晕了,他扶着书架走到了酒柜前,又拿出了一瓶酒。
只有酒,能将他灌醉,能让他忘却他和冷寒的关系,能让他在深夜里入眠。
当他清醒的时候,他必须也只能是她的哥哥,他一再地告诫自己。
可是今天晚上,当他抱着冷寒、为她洗脚时,他有多么的满足于这两件小事,为她做事,他感觉那么幸福、不知疲倦,他知道,那种告诫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只要面对她的脸,他的心就开始无法自控地沦陷,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包括为她去死。
躺在床上,他从枕头底下拿出了那本童话集,紧紧地抱在了胸前,酒精不停地流入他的体内,他就这样被催眠了。
当房间里只剩下冷寒一个人的时候,她呆呆地站立在窗前,无法入眠。
她无法解释今天温楚对她的所作所为,先是在台上帮她解围,宴会上又突然莫名其妙地将她强行带到他曾经住过的房间,从这两件事上来看,他似乎很在意她,怕她受到伤害。
可她在他的房间里割伤了脚,他却表现得那么冷血,根本对她置若罔闻,而且目光中都是些她看不懂的矛盾的东西,他到底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