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条件反射般地向后一退,这个男人怎么突然来了?
“你这个狡猾的女人!”
温楚一把捏住了冷寒的脸蛋,将她拉向自己。
冷寒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快被拉断了,她拼命地捶打温楚的胳膊:
“你放开我……”
温楚用力一甩,冷寒摔在了床上,她的下巴快被他捏碎了。
“是你告诉艾丽莎关于契约的事?”
温楚上前一步拉起了冷寒,质问着她。
“是我说的!”
冷寒毫不示弱,愤怒地瞪大了眼睛直视着温楚。
“亏你说得出口!”
“我为什么说不出口?你做得出,就不要怕别人说!”
冷寒甩开了温楚的手,马上机警地站到了一边,远离了大床。
“为什么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花五千万买你?你以为自己真的有那么值钱吗?或者你的魅力已经达到了让我无法罢手的程度?”
温楚的愤怒再一次被冷寒点燃了,他在她的眼里,是不是已经跟疯子无异?
“是,我一直想问你,到底吃错了什么药,要做出这种龌龊的事?”
这正是冷寒心里的疑问,她一直想知道答案,却害怕去面对温楚。
温楚握紧了拳头,除了龌龊,她还会用什么词来形容他?
“龌龊?那就先问问你的父亲,曾经做过什么龌龊的事!”
事已至此,句句紧逼,他不如来个痛快的,让她知道一切!
“他的事与我无关,就算他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那你直接去找他问清楚,何必要找我的麻烦?”
“因为你是他的女儿,父债子还,没听过吗?”
“好,那你告诉我,他到底做了什么?”
“钟克然,你的现任丈夫,如果他没有被调包,他应该是我母亲的亲生儿子!”
冷寒被这句话震住了,刚才的激愤与歇斯底里一下子全跑光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紧紧地抓着椅背,声音也小了很多: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温楚点燃了一支烟,他必须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段往事,每每让他发狂。
他狠狠地吸了几口烟,才开始讲述起来:
“20几年前,一个叫于小婉的女人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给他生下了一个儿子,可这个男人只要儿子不要于小婉,于是他的妻子在一个雨夜抢走了于小婉的儿子,并连夜调了包,将假的婴儿带进了钟家,就是现在的钟克然,而她的亲生儿子却被丢弃了。后来,于小婉嫁给了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正当两人的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男人出车祸死了,还是钟家搞的鬼,我曾经派人调查过,是苏丽娟找人给车动了手脚,她要置于小婉于死地,这个恶毒的女人!”
冷寒的手紧紧地按在胸口上,温楚的话让她好害怕,心里好疼。
她颤抖着问:
“你说的那个有妇之夫,就是钟伟业?那于小婉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为她打抱不平?”
“除了钟伟业还会有谁?于小婉,你见过,就是我的母亲吕东伦,而她死去的丈夫,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冷寒似乎能感同身受一般,因为她的母亲也是一个被钟伟业抛弃的女人,为什么她的亲生父亲会是这样的人?
看着温楚悲愤的目光,她的心里不由得感到无比的内疚和抱歉,似乎这件事真的跟她有关。
“对……对不起……”
她小声地嗫嚅着,泪水已经在眼圈里打转。
“对不起?你以为这是不小心踩到脚那么简单的事吗?这是两条人命!”
温楚扔掉了烟蒂,腥红的眼睛怒视着冷寒,仿佛她就是罪魁祸首,
“真想不到,钟伟业还真是风流,一个钟克然还不够,居然又冒出一个你,这真是在我的计划之外。”
温楚转而冷笑起来,那笑容冷彻心骨,让冷寒不寒而栗。
“你的计划?什么计划?”
“听不懂吗?钟伟业对于小婉做的事,难道就可以这么算了?我的母亲隐忍20几年,为的就是这一天!钟伟业最在乎的是什么,我就要夺走什么!我要亲手将钟家打垮,让他们流落街头,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你……我只能说你倒霉,作为钟伟业的女儿,只能被我践踏、玩弄,你没有权利说不!”
温楚步步紧逼着冷寒,将她逼到了墙角。
冷寒用力推开了他,从他的包围中跳了出来:
“这不公平!伤害你们的是钟伟业,不是我!”
温楚转过身,继续朝冷寒走着:
“可你的身体里流着他的血,只要跟他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冷寒只能步步后退,知道了真相,她突然觉得自己作为钟伟业的女儿,比温楚矮了一截:
“既然你要报复钟家,为什么还要给他们五千万?”
温楚的嘴角牵起一抹邪佞的笑:
“因为那只会让他们输得更惨,而你……我只是顺手牵羊而已。其实这要怪你自己,是你走错了房间,是你先爬上了我的床,游戏是你先开始的,可什么时候结束,就由不得你了!”
冷寒突然觉得温楚对她的伤害都成了理所应当,如果能消除他心头的恨,如果能让他放弃对钟家的报复,她都可以认了。
声泪俱下,冷寒柔软了下来,她无法不向他低头:
“我能不能求你,放过钟家。”
即使她讨厌钟伟业,但那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不管他做了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无法看着亲生父亲被温楚逼上绝路。
还有钟浩然,他是无辜的,他是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她怎么可以眼看着他流落街头,从一个大少爷变成乞丐?
冷寒的柔软不能将温楚冰冷的心马上融化,却让他为之一震,足以触动他心底最脆弱的那个角落。
看着冷寒楚楚动人的模样,他无法不动容:
“你求我?你凭什么求我?”
冷寒深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将衬衫上的钮扣一颗一颗地解开了,她向两侧拉着衣襟,左胸上,那道为温楚留下的疤痕赫然显露了出来:
“我已经为你挨了一刀,难道这也不行吗?”
看着冷寒左胸上的疤痕,温楚只觉得心脏像被人狠狠地捶了一下,痛得那么清晰。
可是他却刻意忽略了这种痛,依旧保持着那个愤怒、威严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