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浩然看着苏丽娟,深深地凝望着,眉头紧锁,轻轻地摇了摇头,他在心里说,不要说出来。
钟伟业已经受到了惩罚,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钟家更重要,不管他曾经做过什么,这已经是最重的惩罚了,又何必在他的伤口上撒一把盐。
“放宽心吧,劳碌了一辈子,是该休息的时候了。”
钟浩然看着钟伟业,平静地说着,他没有再叫他爸爸,也不打算再叫,知道了真相后,这句爸爸似乎叫不出口了。
“说得好!”
一个高亢嘹亮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继而走进来两个人,
“我看他不仅需要休息,他更需要安息。”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钟伟业的面前,是温楚与吕东伦,后面还跟着几个身穿黑西装的保镖,那阵势就像黑社会的大姐大驾临。
钟伟业与苏丽娟,两个人顿时怔住了,因为吕东伦太像他们认识的那个于小婉了,只是时间似乎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她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漂亮,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与高雅的气质。
钟伟业与苏丽娟对视了一眼,却谁也不敢说话,吕东伦的气势已经将他们压倒了。
见到温楚,钟浩然就像见到了仇人,他冲上去一把抓起了温楚的衣领,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打过架,可是现在,他真想狠狠地揍温楚一顿。
“温楚,你终于出现了,冷寒呢?把她还给我!”
提到冷寒,温楚本来看好戏的心情全被打乱了,钟浩然的话让他马上怒火中烧。
把冷寒还给他?
他才是那个女人的主人,就算他不能跟她结婚,也会一辈子把她留在身边。
而这个钟浩然,居然说冷寒是他的?
他凌厉的眼睛里迸射着寒光,双手用力向下一扫,钟浩然的胳膊被他打开了。
他整理了一下衬衫,不屑地看了一眼钟浩然:
“那个女人早就是我的人了,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你,别想再见到她!”
温楚嚣张的气焰彻底激怒了钟浩然,他无法再忍耐下去了,好不容易见到了温楚,他必须找回冷寒。
他还想再冲上去,却被苏丽娟拉住了:
“浩然,别冲动,你的心里就只有冷寒!”
一句责怪的话,才让钟浩然清醒了,是啊,他只顾着想冷寒的事,却没有想想这个时候,温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钟伟业激动的情绪溢于言表,这个女人,会是当年那个疯狂地爱着他、为他生下儿子的于小婉吗?
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与温楚又是什么关系?
可毫无疑问的,在见到她的一刹那时,他的心无法抑制地跳动起来,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就像当年的她一样吸引着他。
“你……你是……小婉?”
钟伟业的双手颤抖着伸向了吕东伦,可看着吕东伦一脸的严肃与鄙夷,还有目光中透出的一种深恶痛绝,他的手只能胆怯地停在了半空中。
苏丽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衣着华丽、皮肤光鲜的女人,会是当年那个落魄不堪的于小婉吗?那场车祸没有撞死她吗?
“你真的是于小婉?”
苏丽娟有些怀疑地问着,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大有人在。
吕东伦笑了笑,嘴角向上翘起好看的弧度,两个酒窝还像个小姑娘一样诱人。
“苏丽娟,别来无恙?怎么,车祸没有撞死我,你很遗憾吧?”
苏丽娟冷笑一声:
“哼,还真是你!算你命大,今天还能出现在这里。来干嘛,看笑话的?”
钟伟业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当年那个柔柔弱弱的于小婉吗?她的外表没变,可她却不再柔弱,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听话的小女人,而变成了一个刚强的女性。
“小婉……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车祸?这些年,你去了哪?”
钟伟业看到吕东伦,当年的感觉从心底的某个角落爬了出来,他竟然感到一种亲切。
吕东伦的笑被怒容取代:
“车祸?你还敢问我车祸的事?你是老糊涂了吧,自己做过的事竟然装作不记得?当年,你们想赶尽杀绝,所以制造了车祸,想置我与我先生于死地,可惜当时我不在车上,死的只有我先生,你们很失望吧?”
吕东伦的眼中噙满了泪,想起当年疼爱自己的丈夫,生命在刹那间停止,她的心如万箭穿心。
钟伟业的确不知道这件事,因为这所有的事都是苏丽娟一个人做的,钟伟业害死了她最爱的男人,她也要让他爱的女人不得好死,一报还一报,这就是因果报应。
苏丽娟笑了起来:
“于小婉,你还真怪错人了,这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做的,钟伟业根本不知情。”
“苏丽娟,你在说什么?你还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钟伟业惊愕地问。
吕东伦看了看眼前的两人,嘴角挑出一丝鄙夷的笑:
“你们在演双簧吗?妇唱夫随?没关系,你们慢慢演!如果嫌这里地方不够大,可以到大街上,那里观众也更多。这栋别墅,应该很快就会被拍卖了吧,还有你们的公司,你们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不会再成为你们的舞台。所以趁着现在还有,就尽情地表演吧!”
吕东伦终于等到了这一楚,亲眼看着钟伟业像她当年一样落魄,他不是能用他的金钱名誉地位呼风唤雨吗?他不是可以随便玩弄她吗?
那么不好意思了,她吕东伦不是随便被人玩弄的,她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小婉,你还没回答我,这些年,你去哪了?看你的样子……”
钟伟业的头脑似乎很不灵光了,吕东伦的高雅气质一下子让他发蒙,他现在对这个女人充满了好奇,甚至忽略了其他问题。
“哼,你倒不如问问,她是怎么知道你现在的情况的,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而且她来者不善,很明显是来看你的笑话的!你居然还在这发花痴,真是老糊涂了!”
相比之下,苏丽娟现在要比钟伟业清醒得多。
吕东伦笑了,多年的积怨今天终于得以释放,她的心情很好,很轻松,看见钟伟业的样子,她除了觉得可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