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太阳刚刚出来,温楚与冷寒就已经整装待发了。
警长Peter也是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温总裁,我已经命令手下都换上了便衣,等动物园开始售票,他们就会陆续进入,埋伏在虎区附近。另外,我还会再派一队人,在动物园附近的各个地方进行搜索,一定会找到令公子的。”
温楚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冷寒悄悄地把手伸进了他的掌心,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想把他的力量与信心通过一股股热力传给她。
“我也去,好不好,求求你了,楚,让我也去吧!”
冷寒恳求着,乌黑的眼睛就那样静静地盯着温楚,面对这个女人如此脆弱、柔软的一面,他真的无法拒绝。
“好吧,那你保证要待在车里,要听我的话,不能随便走动。”
冷寒拼命地点头,只要能让她第一时间看见冷漠,她什么都不在乎。
温楚转而对肖何道:
“肖何,现金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由于要的太急,我是连夜调动了几个银行才凑齐的,这还是银行看您的面子,否则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好,把钱放到我的车里。”
“是。”
肖何应声,提着两个20公斤重的大箱子出去了。
吕东伦使劲吞着口水,她也一夜没睡,担心着孙子的安危,此刻,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跟着去,可是心就是放不下。
于是,在温楚驾车带着冷寒离开后,她也命令肖何驾车偷偷地尾随在了后面。
心里想着,动物园嘛,谁都可以去。
炽热的太阳越攀越高,阳光渐渐弥漫了整座城市。
温楚到达动物园时,售票处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了。
温楚提着事先准备好的两个大箱子,跳下了车,冷寒紧紧地盯着温楚,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楚……”
只是轻轻的两个字,一声呼唤,两个人似乎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温楚转过身,在冷寒的额头印上深深一吻,深情地对望之后,他进入了动物园。
早上的动物园人不多,但也渐渐地热闹起来了。
他一身休闲朴素的装扮,头上戴着棒球帽,乍一看,还让人以为只是个提着工具箱的工作人员。
来到虎区的门口,看来这个绑匪还真是无知,两个这么大的箱子,如何放得进去垃圾桶?看来真是嗜赌成性,连看个警匪片的时间都没有吧?
温楚看了看四周,并没有几个人,于是索性把箱子放在了垃圾桶旁边。
放好了箱子,他又起身偷偷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有几个便衣在有意无意地晃动着,他又转身看了一眼箱子,然后走开了。
此时心中除了担忧,更有对那个绑匪的愤恨,如果他是个聪明的大人物,他还可以跟他斗智斗勇一番,可他偏偏就是个无耻的赌徒,一个龌龊到只能用绑架孩子来勒索钱财的人,而他却偏偏要让着他,因为被绑架的那个,是他的儿子。
如果让他抓到那个男人,他一定要替他的女人和儿子出这口恶气。
温楚不敢在动物园里逗留,周围都有警察看着,他也不怕抓不到那个该死的赌徒。
半个小时之后,动物园里的便衣之间便开始互相通告,绑匪已经出现了。
警长打电话给温楚:
“温总裁,绑匪出现了。我们的计划是,您现在马上回家,等电话。”
“不用,我已经将家里的电话呼叫转移到手机上了。”
“那好,我们不会马上将绑匪抓起来,因为不确定附近有没有他的同伙,我们会派人一直跟踪他,或许会有线索。如果您接到绑匪的电话,告诉您孩子在哪,请您立刻通知我们,我们会派人去救援。找到了孩子,我们会马上抓人。”
“好。”
温楚与冷寒一直在车里焦急地等待着,另一边,吕东伦与肖何也忐忑不安。
温楚的眼睛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时不时地拿起来看看,生怕手机出问题,错过绑匪的电话。
可是,等了一上午,电话半次都没有响过。
温楚急不可待,拨通了警长的电话:
“Peter,为什么绑匪还不打电话?你不是派人在跟踪他吗?他人呢?为什么没有消息?”
“我们的人是一直在跟着他,他拿了钱后直接坐上了去拉斯维加斯的火车,现在还在火车上,他的确一直没有打过电话,也许他是想等下了车再打,我们再等等吧。”
警长解释着。
“不行,我不能再等了,已经过去一个上午了,我的儿子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他把冷漠一个人留在某个地方,孩子出了事怎么办?”
温楚烦躁地敲打着方向盘。
“可是如果现在抓人,绑匪也不一定会说出孩子的下落啊?如果他有同伙,现在正跟孩子在一起怎么办?就算我们现在找到了孩子,孩子也会处于危险之中。”
“没错,这些我都考虑过,但那还是一个只有四岁的孩子,如果他没有同伙,这一个上午他会怎么过?有没有饭吃,有没有水喝,他所处的环境会不会有危险事物?你让我怎么还能在这坐以待毙?”
“……”
电话那端沉默了片刻,
“温总裁,请您再给我们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之内,我们会加派人手以动物园为中心,向外进行地毯式搜索,因为据我的手下观察,这个人的精神似乎不太正常,他就像是根本忘了还有冷漠的事一样,一个人捧着两箱钱,很兴奋的样子,他也没有给其他人打过电话,似乎他没有同伙。一个小时之后,如果绑匪再不打电话给您,我们就动手抓人,逼问他孩子的下落,您看可以吗?”
温楚的牙齿都要咬碎了:
“好,我就再给你一个小时,不要让我亲自找到我的儿子,如果那样,我会开记者招待会,昭告天下,你们纽约的警察都是废物!”
啪,温楚气急败坏地挂断了电话,两只眼睛看着窗外,呼呼地冒着火气。
冷寒看着他,贴心地伸过来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了他的手上。
这个时候,也就只有这个女人能走进他的心,他大臂一揽,将冷寒整个人揽入怀中,闭上眼睛,深深地吻上了她的额头: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虽然他用了肯定句,可是他知道,冷寒也知道,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宽慰自己、宽慰对方。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每一秒对于这对父母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另一辆车里,吕东伦与肖何也一直担忧着。
“怎么还没有动静?”
“这些警察究竟是怎么办事的?”
两人一言一语地搭着,焦急、紧张、气愤……几十年前的感觉又涌上了吕东伦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