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子扭着水蛇腰上前,在李大卫身边坐了,柔弱无骨地依偎着,娇嗔说道,“那岂不是这几日都要这样眼瞅着这些个鸡蛋羹想着金丝燕窝咽口水?老爷……他们何时才能走嘛,这衣裳布料粗糙得很,妾身穿不惯……”
说着,低头瞅瞅自己身上这件粗布麻衣,不仅款式老旧,还打了补丁,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有没有别人穿过……总觉得脏兮兮地很。
她是李大卫半年前纳的妾,自然娇宠着些,闻言,摸了摸她涂了姜汁的脸,又将她揽进怀中,捏了把她纤细的腰肢,嘿嘿一笑,露出黑黄的牙,“乖,回头他们离开了,给你买更漂亮的!”
“听说盛京城的姑娘都穿极漂亮的绫罗绸缎,宫里的娘娘们都喜欢穿广袖流仙,听说下摆层层叠叠的像是云朵一般好看,妾身也想要嘛……”她扭着腰,娇媚地笑着,笑声诱惑又缠绵,笑地人心猿意马。
“好……回头给你买!”李大卫哈哈一笑,搂着那女子起身朝外走去,身后立马就有小厮撑了伞追上去。
……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李大卫离开后,屋中的女子也相继离开了。
其中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子出了门之后探头探脑地,见外面没有人,才提了裙子小心翼翼地跑进了雨幕里,她一路走得很急,也很快,对地形路线也格外熟悉,甚至对侍卫们的防卫路线也格外熟悉,几乎是一路有惊无险地避开了所有侍卫和下人们,来到了季云深的院子里。
她宛若做贼心虚般,回头张望了许久,才悄悄推了门进去。
院中小道边的石灯笼里没有烛火,地面还有积水,深一脚浅一脚的,院中屋子里也没有烛火,整个院子安静地就像是没有人居住一般。
但是,她前几日从老嬷嬷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盛京城里来的官人就住在这个院子。
她提了裙裾,朝着主屋走去,刚到廊下伸手要敲门,脖子上突然一凉,明晃晃的刀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身后落下一个身影,却不是今日用膳时见到的那三位。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死死捂着嘴,将自己的惊呼声压抑在喉咙里,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季云深出现在门口,临风和流火站在他边上,看着那女子,那女子指指自己,又摆摆手,悄声说道,“我不是坏人……”
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害怕隔墙有耳,说完又回头四周张望了下,甚是小心的模样。
季云深摆摆手,那黑衣人收了剑,拱手行了礼,一闪而过消失在了院中。
临风对着那明显做贼心虚的女子说道,“进来说罢。”
这县令府衙,似乎很是有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