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南宫凰说什么了?她什么都不曾说,她只是笑而不语。
那笑意,虚如缥缈的,仿佛透过眼前景象,看进了她想要的真相里。
自己最是怕南宫凰的这个表情,明明很近,又似乎很远。
可即便如此,她从未想过南宫凰的过往,会同这种从未出现过的蛊虫联系在一起……这种只是听着,都觉得耗尽了全部勇气的邪物。
她问,南宫凰却并未回答,只怔怔看着那坛子出神,她以为南宫凰必然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于心不忍之际,终想打断她的思路,刚要开口,便听南宫凰疑惑地开口,“不对。”
“什么不对?”她下意识接了话头。
“这虫子不对!”南宫凰霍然抬头,一双黑沉沉的眼眸里,宛若泼墨般的浓黑,她认真说道,“你还记得没,那群人说的是什么?他们说……他们不知道那虫子藏在哪里,只知道每次那殿主从卧房出来,手中就拖着这样一个坛子。”
言希这会儿有些心不在焉,似乎失了思考能力,问道,“是啊,然后呢?”
“那个人……”南宫凰指了指地上那摊血迹,耐心地解释道,“那个人的武功,和司竹相比,谁厉害?”
“你这不是说废话么?司竹是启月阁的第二把交椅,颜枫训练的所有死士里武功最高的一个,即便是在北齐也该是足以称得上前三甲……”言希嗤笑一声,说地格外顺溜,突然就住了口,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如果司竹都吃不消这虫子的寒气,那么凭什么那个娘娘腔糙汉子殿主就能拖着那坛子?!
更何况,连他们都接近不了的坛子,凭什么那群这会儿被关在后院的酒囊饭袋虾兵蟹将可以接近?!
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南宫凰的意思,“你是说……这不是那条虫子……甚至可能是——母蛊?!”
南宫凰沉吟片刻,也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一个小小分支的铩羽殿,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母蛊?如若这母蛊真的被藏在那密室中,那密室又是开在床铺底下的,就那已死的半吊子殿主,哪里还能睡得安稳?冻都要冻死了吧?
如果这疑似母蛊的虫子不是一早便在那密室中的,那么……又是谁,在他们离开后,悄悄地将这坛子放到了密室中等着他们寻到?
目的……呢?
如此大费周章地,将她引过来,发现这个东西,总该有……目的吧?她沉默,总觉得事情愈发地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