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戚嵛又重重拍击着惊堂木,目光在姜漪的身上停留了一下又转到了地上的萧训庭和吕绪寒身上,“你们二人可还有话说?”
“大人,我们是被冤枉的,分明是这刁妇先动手。请戚大人为我们做主,不要因为此事而冤枉了好人。”
吕绪寒依然叫嚣着自己是冤枉的。
戚嵛又看向了萧训庭,萧训庭立即会意道:“大人,那天我们确实是当街冲撞了人,但事后您也好好教训了我们一顿。今天碰到这位小娘子,她自个出声问了个路,我们好心告知却被这个姓柳的说是调戏还对我们先动了手,我们也不能站着让他打,只能还手制止。后来这两人不分青红皂白就上来揍人,分明是这刁妇想要报那天冲撞的仇恨,大人,经过您的一番教训,我们早已悔过,又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下这等无耻之事。”
“对啊大人,就是这个刁妇想要公报私仇才会颠倒黑白冤枉了我们。大人,您若有疑问,可随意叫个人进来,看谁会指证我们当街调戏民女了。”吕绪寒也顺着杆子往上爬。
看着这两人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大串,姜漪嘴角微微勾起,“那天两位与戚大人府上的护卫公然在外斗殴连累了周遭百姓,当日受伤的可不只是民妇一人,大人当日承诺要重罚此二人,可愿意让人当场验伤否?如若重罚,那必然还留下痕迹来。”
既然你戚嵛要当场护着这两人,那就不要怪她了。
以这两人的作为,安南县里肯定有不少记恨他们的人,就算不愿意出来作证,也不会帮着他们,只要百姓们退后了,戚嵛就没有办法偏帮他们。
戚嵛听到姜漪的话,脸都成了猪肝色。
当日将这两人捉起来就关了一会,然后萧吕两家就来人将他们领了回去,哪里来的重罚,一旦验伤了就什么都露了馅,当日他在百姓面前说的那番话就成了一种虚话,以后他这个安南县的县令就不是那么好做了。
况且,有些事情,很容易传到了上面,这样也会影响他以后上升的机会。
他心里恼恨着,手里的惊堂木高举就要重击下来,突然瞥到门外议论纷纷的民众,戚嵛手里的动作一僵,到嘴边的话也生生咽了回去。
要是真的这么做了,以后自己县令的名声怕是要毁了,先不说全毁了,肯定会落得个不好的印象。
他不敢让人验伤,那肯定是有猫腻,那天砸马车的事闹得不小,就说那茶楼里的人就有不少看见的,嘴上不说,背地里指不定说成了什么样。
越想越恼的戚嵛差点忍不住破口大骂,落到了不愿意下跪的陈浮生身上,乍然间对上陈浮生冰冷的目光,戚嵛自己也被吓到了。
“戚大人,那日的事可不只有这两位……”姜漪的话未完,戚嵛手里的惊堂木捏得更紧。
他怒拍一下,喝道:“萧训庭,吕绪寒,你们二人可知罪?”
“大人?”二人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上次那么严重的事也没这样,今天怎么突然将矛头全部转到了他们的身上?
回想到刚才姜漪说的那句话,两人在心里边骂起了戚嵛。
这个戚狗,背地里收了两家的好处还不肯为他们做事,就为了他自己儿子打算要处置他们,简直可恶。
“本官问你们二人可知罪,”戚嵛看了眼外面百姓的反应,扬声道:“吕绪寒,萧训庭当众调戏良家妇女,前有纵事在先,此次更是罪加一等,来人给本官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罚银二十两。”
此话一落,萧训庭和吕绪寒就忍不住骂了起来,“戚嵛,你收了我们两家的好处又想要做好官,哪里有这么好的事,你……唔!”
萧训庭的声音被捂住了,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的吕绪寒也被死死的捂住嘴拖了出去。
很快前面就传来了重重的板子声响。
五十大板,姜漪他们就看着他们打完,门外又有这么多百姓盯着,衙役就算是想要手下留情也没办法。
柳君仪盯着这两人的样子,捏紧了双拳,转身握紧了冯沅昭的手,“阿昭,对不起,差点让你受伤了。”
冯沅昭摇头,“现在受伤的人是你。”
“那天伤你的人是他们?”陈浮生侧身过来,问姜漪。
姜漪一愣,说道:“那天就是个意外,被马车碰撞到了。”
绝对不是姜漪说的这么简单。
陈浮生也没再往下问,眼神盯向那两人的时候泛着寒光。
五十大板下来,两人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连叫都叫不出声来了,只能躺在长板凳上发出闷闷的痛苦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