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区,二号竞选办公室。
沙鼠脸色难看,好似吃了苍蝇似的。
他坐在真皮柔软驼色的大沙发上,看着眼前的好整以暇的中年人,沉声道:“这个条件……我们恐怕不好答应。”
一开始,他便在这座中厅里,等待了一夜,天亮后继续等,直到今日下午傍晚时,才与日理万机的二号大员相见。
眼前这位中年男人,长相英俊,有贵族气,年不过40的样子,穿着贴身的高级定制大员服,中立党如今的扛鼎人物,又得到上任领袖宗族的支持,年轻,却掌握了大量的权力。
能在中立党脱颖而出,杀出重围,并成功参与竞选,足以证明他的能力。
领袖宗族是想扶持一个新执政党,取缔现在的激进派系。
他们做事胆子太大,沙堡目前的发展只能求稳,否则一步错将步步错。
可激进派系势力大啊,难以压制,保守派又跟他们成功联手,说实话,这次大竞选情况非常不妙,尤其是对沙堡那些老牌的利益集团,他们最受打击。
此人名为郑时枢,正是当今沙堡老牌鳄头的唯一代言人。
站在他身后的年轻人,双手背负,缄默不言,身量高挑,戴着一定黑色圆帽,有着一双湛蓝的眼睛——
灵能专家,吴宇川。
传闻,他持有‘识破假象’的术式,可以轻易看透别人的谎言。
作为郑时枢在政治上的秘书,他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助力。
但对于沙鼠而言,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谈判。
他虽然早已做好了准备,可仍然被郑时枢的条件震惊了。
他要求插手在黑街被保守派扶持起来的药品生意,索要一座铁矿床,并具备随时以最低价格雇佣黑街劳动力的协议,答应为黑街解除危机。
“很显然,药品利润我们做不了主,那是姜元老的,随便动这条线,也会影响到器官、奴隶贩卖的市场,保守派用这两条线在第一区进行生物医学研究和各种人体试验,才答应为我们提供药品货源,这个……我真做不了主。”
沙鼠说出了他的顾忌。
郑时枢却笑道:“器官、奴隶的走私和我无关,黑街想要脱离这次危险,你只能答应我的条件,药品我要分润很大一部分,作为替你们黑街运作的资金,激进派的人可不好对付,难道这就是你的觉悟?太廉价了吧。”
没错,
如果将药品利润分给郑时枢。
那么风险和后果就要他沙鼠,乃至整条黑街来负责。
奴隶、器官走私,以及矿产是黑街的支柱,受到一丁点影响,都将带来很大的风险。
郑时枢是在测试他的觉悟,是不是真要带着黑街跟保守派掀桌子。
而这种测试,当然也是真的。
药品利润他不可能不要,而是作为一条有力的条件提出。
这不光是白吃白拿了,而且吃完还拍拍屁股走人,万一以后出了任何差错,黑街还要对中立党照付同等的报酬,郑时枢不受影响,摆明的是借黑街的资源要钱。
郑时枢笑道:“你其实不用担心,只要你一直为保守派提供器官和奴隶货物,即使姜天舒知道了你和我的交易,他也不会插手的。”
沙鼠嘴角一抽,是不会。
可他要搞我,我就更被动了。
药品货源一断,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我不但要承担风险和亏损,还特么要照付你的报酬。
吃相难看啊……
“黑街是保守派做出来的项目,姜天舒再蠢,也不会让黑街失去价值,让你们彻底烂掉,你所担心的事,其实并没有实质性的意义,当然,损失的那一座矿床,我也会通过别的方式补偿你,以后会尽量替你解决一部分三等市民的就业问题,如何?”
事实上,沙鼠并非没有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