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好处?”老头儿问道。
邓贤看着这位颇有名望的集团宿老,他叫姜成,是公派家族的老朋友,兼任集团管家。
所谓公派,也就是森林集团的创始团队人员。
一开始,森林集团由几大家族共同创立,他们都是外来者,不过是在灵璧市途经数代,深深在此地扎根,已经变成了‘本地贵族’。
后来,这几大家族开始共同持有集团股份,并推举了一位家族族长担任董事长一职。
那便是姜家。
姜成并非姜家嫡脉,但迭代至今,姜家嫡系早已凋零,姜成作为旁系子孙,托起了整个家族的未来,担任着类似‘监控者’的职位。
当然,说是职位,不如说他本人就是这样的存在。
如今,几大家族轮流坐庄,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保持着某种平衡,姜家依然如同很多年前那样,是类似于‘老大哥’一样的角色,但在嫡脉凋零,人丁稀少的姜家,若不是姜成扛起了大旗,估计早就被几大家族吃干抹净了。
即便如此,大家尊敬的也都是姜成的地位和名望,而并非畏惧姜家。
目视四周,尽是豺狼虎豹,任何事物都会渐渐变质,姜成也不例外。
他老了,想要安稳退休,拿着丰厚的公司股份安享晚年,这一点大家都是默认的,但前提是,姜成不能再插手集团内部的事务,于各种派系斗争他也仅仅只能睁一眼闭一眼,高低说两句公道话,别人会听但不一定会顺从。
姜家现在地位尴尬,好在姜成这一辈子,好歹还是培养了一位继承人。
他很年轻,如今在集团也有一些权重,渐渐从历练当中走出来,成为了集团柱石。
姜成很放心把一切都交给这位后辈。
但邓贤仍然觉得不够。
姜成见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叫苦:“小子,我已让我家嫡孙支持你的事业,怎么还要把我这个老头儿也拉进来?你不厚道。”
邓贤给他倒了杯酒水,笑道:“老哥哥,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晚我向你摊牌,这次我手拿把攥,一定能把元老鬼拉下马,你就说你信不信吧?”
姜成眨了眨眼,“我不信!”
邓贤冷笑一声,道:“我已经与集团多位股东联名上书,后天推动董事会决议,大部分人会给元麟投一票反对,且,今日我已发电报向王庭通了气,元麟把他们的货全烧了,市议会绝不会替元麟擦屁股,王庭也要找他算账的。”
姜成一愣:“除了我家那个犟小子,你还牵了谁的线?”
邓贤微显得有些得意,道:“今天,从外面开进来一台车,上面插着绿联的旗,秦老鬼的大秘书亲自驾到,我本来想请他来家里吃饭的,可惜……人家有点忙,没给我这个面子。”
姜成倒吸一口凉气:“秦观找到了你?”
邓贤做了噤声的手势,凑到姜成耳畔悄声道:“我也是花了不少代价,但只是稍作拨弦而已,秦观没理由不想让元老鬼倒台,这厮要是上了长老席,咱们大家可都不好过。”
姜成叹了口气:“元老鬼是个聪明人啊,知道当董事长没什么用,就直接朝着长老席奔去了,听说他在市议会可有不少朋友,就你跟秦观,我不看好你们。”
邓贤笑道:“所以啊,要是老哥哥你愿意挺一手,咱们就是出一股绳,且,这事要是做成了,大家都愿意看他倒台,段无咎我都没去说,那厮肯定愿意做个顺水推舟,就连徐守都在暗中跟他勾结,都见了一次面了。”
姜成吓了一跳,“元麟知道这事吗?”
邓贤摇摇头:“段老鬼做事谨慎,绝不会让消息外泄,没错,元麟是很敏锐,我相信他能察觉,但他绝不会有证据,而他如果杀了徐守,那不是更加坐实了,他想破坏这次不易得来的两党协作吗?!”
听了这话,姜成立马反应过来,邓贤原来早就跟段无咎穿上一条裤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