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之前我不该对你那么无礼，我向你道歉！”

“叫姐姐！”

“……”格尼森强行将咬牙的表情改为笑脸，“姐姐，对不起！”

魔法的强度果然弱了不少。

格尼森趁热打铁道：“姐姐，我看你也不是喜欢打打杀杀的人……”

“我喜欢啊，我可是永夜灵国的亲王！不打打杀杀我的小可爱们从哪里来啊？”维德尼娜打断道。

格尼森重新组织语言：“我是说，姐姐不是喜欢费尽力气打打杀杀的人……”

“打死你又不用花多少力气。”维德尼娜嘀咕道。

——聊不下去了，我要砍死这个死丫头！

格尼森内心在咆哮，脸上却笑得越发灿烂了，灿烂到维德尼娜以为他就是那种越被骂越开心的人。

“我就直说吧，我们就随便打打做做样子，等过两天，你要进城我不拦你！”

维德尼娜停了手，血红一片的眼睛越发闪亮：“还有这种好事呐？”

格尼森也停止了躲闪，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给兽人战士们看：“我知道姐姐你讨厌麻烦……”

这一回维德尼娜没有插嘴，反而微微点了点头催促他继续说。

“正好我也是，所以我们上高处随便打打就行，后天晚上我准时放你入城！”

“好呀！”维德尼娜直接答应了。

“……你答应得这么快，不怕我骗你？”

“不怕呢，骗我你会死的哦~”

伴随着维德尼娜的话语，格尼森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有些不适，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了。

这种感觉……难道是中了什么诡异的黑暗魔法？

“姐姐，你做了什么？”格尼森赔笑道。

维德尼娜的眼眸里闪过狡黠的光，公布了答案：“是黑暗誓言啦，你要是骗我，心脏就会爆炸哦，到那时候我会复活了你让你做我的侍从，天天喊我姐姐，嘻嘻！”

格尼森：“……”

说实话，是他自己大意了。

没和大魔导师对战过，对方的情报不足且能力不明，再加上……有点心事，让他中了招。

不过这么厉害的魔法，一定有限制，没那么容易释放，也没那么容易触发。

“姐姐你是什么时候下的手？我为何毫无察觉？”格尼森很有礼貌地问道。

“从你开始喊我姐姐的时候呀。”维德尼娜挤了挤漂亮的大眼睛。

格尼森悟了，“姐姐”就是黑暗誓言的关键词，他喊了姐姐，再对维德尼娜做出了承诺，维德尼娜就能对他成功释放黑暗誓言。

“你别那么怕呀，只要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后天晚上放我进城，那你的心脏就不会爆炸哦。”维德尼娜话语一顿，“难不成你还真想骗我？”

“看姐……你说的，哪能啊？我必会遵守承诺！”格尼森信誓旦旦道。

“很好，那现在就随便打打吧，弟！弟！嘻嘻嘻！”维德尼娜当先拔升了高度。

格尼森气得牙痒痒，但不得不继续演这场戏，跟了上去。

二人脱离了兽人大军的视野，果然开始了随便打打，维德尼娜还是呆在一个地方不动，时不时放出一个声势浩大威力为零的魔法，格尼森也懒得乱跑了，挥刀随便斩了斩。

他突然想到，自己是答应了放她一人入城，可没答应把她的亡灵大军也放入城，如此算不算是还有操作的空间？

到时候……找个机会报了这个仇？

格尼森正想着，维德尼娜的声音传来：“臭弟弟，你是不是在想坏事？”

格尼森：“……”

“我告诉你哦，我如果死了，黑暗誓言也会生效哦，你最好老实一点！”

格尼森不知道维德尼娜说的是真还是假，这一次交锋下来，他深刻了解到这位看起来傻凶儍凶的血族妹子，其实心机深沉着呢。

不管如何，他不能赌，万一是真的，自己还得至少受个重伤。

格尼森取消了砍死维德尼娜的想法，反正报仇也只是图个自己痛快，他不痛快很久了，多忍一会儿也不是不行。

“知道了。”格尼森说道。

“真乖！再叫声姐姐听！”

格尼森愤怒地斩出了一道爆裂的刀气。

“嘻嘻嘻。”

……

二人的表演很精彩，兽人战士们亲眼见证了格尼森正在“奋勇迎敌”，安心了不少。

随着亡灵巨兽加入战场，堡垒的倒塌速度快了很多，当第二层堡垒全都倒塌后，天亮了。

一束温柔的晨光照在维德尼娜的脸上，她立刻打起了精致的小黑伞，戴上了有黑纱帘子的遮阳帽。

格尼森瞄了她一眼，好奇问道：“血族不是不怕阳光吗？”

“是不怕阳光，但我怕热呀。”维德尼娜最后炸出一团黑色能量，向后方飞去，“先走啦臭弟弟，睡觉去咯~”

格尼森笑着打了个招呼，心里竟没泛起什么波澜。

一晚上过去，他有点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