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歌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顾娇娇轻轻抚着他薄削的脊背，当做安慰。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亲口问我，不要再自己胡思乱想，好吗。”

“我答应你。”

楚向歌立刻答应，他引以为傲的理智与原则，一到她面前就自动溃不成军了。

等楚向歌的情绪稳定下来，顾娇娇从他怀里出来，语气轻松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跟杨捷是怎么回事了吧？”

楚向歌牵着顾娇娇的手，两人慢慢沿着马路边缘走。

黄昏里，男人的声音清越中带着浅浅的慵懒。

“猫咖老板利用我的身份招揽顾客，杨捷不怀好意对我动手动脚，我就把他揍了一顿，老板过来和稀泥，杨捷让我跪下道歉，我不肯，他推搡我结果自己没站稳撞到橱柜被上面掉下来的花瓶砸破头，事情就是这样。”

听完楚向歌的复述，顾娇娇义愤填膺道：“真是会倒打一耙！他怎么好意思收我的封口费，脸皮比城墙还厚，我一定让律师告得他倾家荡产！”

“不必动怒，世上的人本就形形色色，什么样的都有。”楚向歌将牵着顾娇娇手的动作改为拥，两个人越发亲密无间。

“我不是生气有杨捷那样的人，而是生气你受了委屈，我都舍不得对你发脾气，他却敢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

顾娇娇撅着嘴不满，她的人，凭什么被别人欺负。

“我还好。”

楚向歌声音淡淡，这几年他早就习惯了别人的冷眼与恶意。

如果换做平常，他应该会直接面无表情地离开，只是昨晚受了刺激，所以才会情绪不稳之下动手。

“你给了他多少钱？”

他闯的祸，不能让顾娇娇买单。

顾娇娇听见楚向歌询问自己这个，猜出了他的目的，“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见楚向歌坚持，顾娇娇只得说了一个模糊的数字，“也就是七位数吧。”

她那时不知事情的真相，又急着把楚向歌先保释出来，只得任由杨捷狮子大开口。

楚向歌沉默片刻，道：“就当是我借的，我尽快还给你。”

“不用那么着急，我不缺钱花。”

顾娇娇倒是没直接说让楚向歌不用还的话，她不是包养小白脸，他亦有自尊和要强。

见楚向歌的心情已经恢复平常，顾娇娇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

“你为什么那么坚定的要退出娱乐圈呀？我看景胜之前已经给你安排了资源，就算不一定能重回巅峰，也会慢慢好起来的吧。”

“我不想自己的人生操控在别人的手心里。”楚向歌给出自己的回答。

景胜现在可以把他捧红，以后就同样能再次将他一脚踩进泥潭，三年前的教训已经够深刻了。

顾娇娇眨眨眼睛，好奇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进娱乐圈呢？”

楚向歌看着前方延绵不绝的路灯，圈着顾娇娇的那只手收紧，“为了找人。”

顾娇娇越发好奇了，“找谁？”

“一个凶手，杀害了我姐姐的凶手。”

楚向歌的声音听不出起伏，然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恨意，直叫人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