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菲儿看着顾娇娇满是失望的眸子，一时说不出话。

她之所以恨顾娇娇，是因为顾淮背信弃义，他明明答应了不会碰自己，却仍在醉后强占了她。

顾娇娇就是那次的产物。

韩菲儿知道顾娇娇是无辜的，却仍忍不住迁怒，所以才会把她丢在游乐园，以至于她流落在外这么多年。

“你走！你离开我家！”

男孩尖锐的声音伴随着轰隆的雷声传进众人耳朵里，顾娇娇的脸色因为韩菲儿的沉默越发白了，像是被她伤透了心。

陆老先生沉着脸拍了下桌子，让保姆把陆军博抱下去。

韩菲儿本想去哄一哄儿子，却被丈夫拉住手，只得强忍着坐在原位。

饭桌上恢复了表面的和平。

片刻后，顾娇娇放下筷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他吧，博儿年纪小不懂事，我这个做姐姐的哪能和他一样任性。”

“麻烦你了。”

陆常止冲顾娇娇不好意思的笑笑，很明显陆军博刚才闹的那一场让他很没有面子。

“这是我应该做的。”

顾娇娇弯弯唇，因为脸色过于白，她看起来有种随时会破碎的脆弱感。

韩菲儿看着顾娇娇纤瘦的背影，想起她那时走廊里的笑容，心头莫名生出惶恐。

顾娇娇按照保姆的指引找到陆军博的卧室，她进去时，男孩正趴在被子里哭得伤心。

顾娇娇让保姆先下去，她悄无声息的走到床边，不顾对方的反抗强行拉开被子。

“不要哭了，”顾娇娇垂眸看着憋得小脸通红的男孩，语调温柔到极点。

“你有什么脸哭？是你抢了我妈妈，如果不是你，她根本就不会离开我和爸爸。”

陆军博被顾娇娇的话彻底惹怒，他尖叫一声，扑到顾娇娇身上恶狠狠咬住她的手腕，眼里满是恨意。

顾娇娇看着自己的鲜血从陆军博嘴边溢出，面上挂着面具似的笑。

韩菲儿听到陆军博的喊声，脸色一变立刻冲上楼。

她看到顾娇娇把陆军博推到地上，被他满脸的血刺激到，不由分说扬起手打了顾娇娇一巴掌。

“顾娇娇，你在做什么！”

韩菲儿紧紧抱住陆军博，脸上的紧张与怨恨没有半点遮掩。

顾娇娇维持着脸被打偏的动作，她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将手腕上还在滴血的咬痕露给韩菲儿看。

“妈妈，你不关心一下我会不会痛吗？”

“博儿向来都乖巧懂事，他绝不可能无缘无故伤人，是不是你对他说了什么话？”

韩菲儿愤怒的质问着顾娇娇，心里更多的还有后怕。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顾娇娇平静的看着韩菲儿，或许因为她的眸子太过无波无澜，韩菲儿直感觉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只冷血动物。

那句话或许只是顾娇娇随口一提，韩菲儿却怎么都忘不了。

顾娇娇亲口说，如果陆常止和陆军博死了……

韩菲儿咬牙看着顾娇娇，她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眼神和警惕抱着陆军博的动作却表明了一切。

顾娇娇苦涩笑笑，她摘下手链扔到地上，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