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不知里面的情况如何了?”
德高望重的云源率先开口,他们虽属不同的派别,却对靖州谢家的名号如雷贯耳。
谢知宁从朱门里走出去,他指了指天,眉眼里带着盛人的傲气。
“看不出来吗,我谢家人出马,什么时候失手过。”
众人这才发觉,原本笼罩在付府上空阴沉沉的天幕,竟然已经放晴了。
而那无风而动的红幡,也悄无声息安静了下来。
谢知宁以手为刃划破手心,指尖蘸着鲜血凌空画了几笔。
只见那阵法缓缓扩大,最后变幻成网状悬浮到付府上空,将整个宅院都笼罩了起来。
“那鬼魂是被我消灭了不假,只不过这幢宅子死人太多,还需一段时日方能度化所有的阴气,你们要是不放心,就继续在这里守着吧,反正我该去找王县令清算悬赏了。”
谢知宁将沾着血的手在身上随便一抹,瞥了眼众人后打着哈欠扬长而去。
异族女子盯着谢知宁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这才收回视线。
她闭上眼睛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骨器,片刻后睁开眼眸,嗓音嘶哑道:
“我确实已经感受不到那个阴魂的气息了。”
……
付府内,顾娇娇趴在桌上,眼神担忧的盯着被困在缚魂阵里面的书。
谢知宁说此阵法可以隐匿鬼魂气息,要是外面那些人执意不走,付凌运免不了要在里面多待上几日。
“你现在怎么样?”
尽管知道付凌运此时听不见,顾娇娇仍忍不住碎碎念,想以这种方式让自己安心一些。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太过轻信谢知宁了,还让他把阿纸带走,万一他心怀不轨……
度日如年的等到傍晚,谢知宁终于现身,他换了身光鲜亮丽的藏青色长袍,乍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跟先前相比整个人简直犹如脱胎换骨。
顾娇娇愣了一下,才认出来人是谢知宁。
“怎么样,他们都离开了吗?”
“不走还留着干什么,看月亮吗。”
谢知宁毫无形象的在顾娇娇对面坐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仰着头一饮而尽。
“乞丐就是乞丐,穿上龙袍也成不了太子。”
阿纸现身,朝谢知宁做了个鬼脸后躲到顾娇娇身后。
谢知宁抬眼看她,脸上似笑非笑,“是,我是乞丐,真是委屈了高贵的纸大小姐,要依靠我这个乞丐的阳气方能保全性命。”
阿纸如何听不出谢知宁的挖苦,眉头一竖刚要跟他吵架,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握住。
顾娇娇笑着开口,“阿纸,谢公子再怎么说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少说两句吧。”
“是,我都听主人的。”
阿纸恹恹的低下头,在顾娇娇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瞪了眼谢知宁。
男人得意的呲呲牙,放下杯子,双手熟练掐了几个复杂的诀。
画在桌上的阵法消失后,一缕白影从书里飘了出来,落到地上化为颀长的人形。
顾娇娇脸上一喜,刚要说话,就听到谢知宁惊奇咦了一声,紧接着书里又飘出一道白影。
看到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站在眼前,顾娇娇懵了。
怎么有两个付凌运?
不会其中一个是孤魂野鬼假扮的吧?
“他们是怎么回事。”
顾娇娇下意识看向谢知宁,人是从他画的阵法里出来的,他似乎有必要给自己一个解释。
“别看我,你问我我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