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艾和聂树文的事情几乎成了大家公认的事情。照片摆在那里，虽然照片没有嘴，也什么都不能说，但是架不住别人说，还说的一套一套的。

孙小艾开始还解释两句，“她不是我男朋友。”孙小艾两手一摊，论这件事情压根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这话，很苍白无力。谁都想信，但谁也不信。

孙小艾也是后来发现，根本没人信。

孙小艾就不想解释了，烦。

孙小艾更气聂树文了。都是聂树文，非得搞事情，现在好，当真搞出来事情了。还是丢人丢脸的大事情。

孙小艾见着聂树文连个正脸都没有看，眼睛一瞥就想走。再也不搭理他了。

聂树文和孙小艾擦肩过？那不可能。

他就想和孙小艾有点什么。

聂树文单手握住她的胳膊，距离近，操作简单，孙小艾就被逮住了。

她挣了两下，“撒撒撒开，青天白日，你干嘛？”

聂树文就不。来来往往的人不少，有人淡漠往这里瞧一眼，算是不打紧的事情。谈恋爱嘛，学校里多的是，又不新鲜。

孙小艾被聂树文连拖带拽带到路边。聂树文有话问她。

照片的事情，聂树文很满意。自编自导自演的戏码，效果比之前他预想的好。现如今，熟人都知道孙小艾和自己是一对儿，就没人和自己抢了。不过现在孙小艾似乎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他得跟她强调下。

“你这穿的这么短，去哪儿？”

聂树文半边身子挡住孙小艾，孙小艾看了一眼自己。

齐膝的短裙和衬衫，短吗？

那塞到麻袋里好不好？就不短了。

孙小艾使了大劲儿把聂树文挣开。抱着胳膊看他。

“同学，咱俩不熟吧？你管得也太宽了。我穿什么还要你管？去哪儿也要你管？”

聂树文就看见她剪了个头发，她之前是短发，现在是到耳朵根上得短发，比之前好看。之前看起来像大家闺秀，现在看起来有几分调皮活泼的味儿，很趁她的人。

聂树文站她旁边就没法老实。

他就伸手想摸她的脸。皮肤真好。聂树文觉得自己着急了些，没敢动手。就多看了几眼。

“乖，听话。”

聂树文手蹭到她头发。

孙小艾本能躲开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话啊？你是画本子啊？”

聂树文知道他和孙小艾吵不过。

也没想吵。

“你听话，这裙子太短了。换了。”

聂树文来这里堵她是因为知道晚上他们有聚会。柳米米篡的局，有她几个朋友。

陈闵之和聂树文都不想自己媳妇到处招眼。结果聂树文一瞧孙小艾，她就成天想着气自己。

孙小艾不听聂树文的。

“我喜欢穿就穿。你管我。再说了，这衣服又不是你买的。你管我穿哪件。”

孙小艾能和聂树文说这几句，已经算好的了。

要搁别人，她早就走了。都懒得解释。

这种人，拎不清自己的位置。

聂树文听她说完，“那你怎么才能听话。”

孙小艾啧了一声，“怎么这么倔呢？我说了不听就是不听，你管不着。聂大爷，您这脑瓜子是被知识淹没了吗？听不懂人话？”

聂树文歪着头看了一阵孙小艾。

孙小艾就原地站着给他看。

想走着来，聂树文堵着她不让走。

孙小艾也不想和他逗闷子，就站着，回看过去。

有本事你一直堵在这儿？

孙小艾知道聂树文一会儿有课。他不能这么干站着。

聂树文就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那以后你的衣服我给你买。你穿我给你买的。”

孙小艾下巴都快掉了。

啊？

聂树文买的衣服还能穿吗？他这个糟糕的品味。

孙小艾都没注意到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拒绝聂树文的提议，而是直接到了下一步，想着怎么穿。着信息可不好。

孙子艾快被人牵着鼻子走了。

“你这是有钱没处花啊？”

孙小艾笑他，也没答应。她当聂树文开玩笑。

“嗯，给你花就成。”

聂树文就很深情。孙小艾觉得他好像还有几份真诚在里面。

几秒之后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孙小艾，不就是见色忘义。这货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聂树文说完了。

还脱了自己的外套，围在孙小艾腰上，裙摆遮住了孙小艾的大部分腿。

只露着一段小腿肚子和脚踝。

聂树文盯着她腿上的蚊子包。

“疼吗？”

孙小艾被气到了。

要伸手拆身上刚被加上的多余的衣服。聂树文握着她的腰，不让。

孙小艾就不知道他这没头没尾一句话是什么意思。瞧见他盯着自己的小腿看，才明白过来。

“就是个蚊子包。已经快消失了。”

聂树文就见不得别的东西碰孙小艾，这蚊子还咬她的肉，喝她的血。

“你穿着，我今天就不烦你了。”

孙小艾问了一句，“真的？”

还有这好事。“那你这周都不要莱烦我？”

聂树文觉得孙小艾得寸进尺。

“行吧。那你得一直穿着。”

孙小艾表示可以。“一件衣服嘛，问题不大。”

聂树文放孙小艾走。

小姑娘撒丫子就跑了。

聂树文看着孙小艾逃跑的路线，我媳妇儿真可爱。跑得还快。还白。

聂树文很满意。

——

聂树文真的给孙小艾买了衣服，这时后话。

先说孙小艾后面和柳米米一起吃饭的事情。

柳米米其实就只是喊了几个要好的女生一起吃饭逛街看个电影。聂树文想当然以为朋友就是男的，这就是个人差异，总容易以自己的境遇来想别人的境遇。

蒋阿娇不喜欢人太多，所以蒋阿娇没来。

几个人逛的时候撞见蒋阿娇和陈闵之在一起。这就是破案了啊。

柳米米就老远看着她们俩，对孙小艾说，“你瞅瞅，这就是见色忘友，你以后可不能这样。”

“那不能够。”孙小艾答得很顺口。

现在答应有多快，后面打脸就有多快。

蒋阿娇看着还挺高兴。从侧身看，陈闵之想牵蒋阿娇的手来着，试探了好几次，又自己缩回去了。蒋阿娇没注意到。

柳米米就觉得陈闵之还挺怂的。

不过这是人家的事情，不归柳米米管。

孙小艾本来被聂树文一耽误，就有些晚了。跑过来才被柳米米发现她腰上缠了件衣服。孙小艾忘了在路上摘下来了。

柳米米就扯着她转了一圈，这衣服看着眼熟的紧。

旁边的姑娘也是都笑，大有严刑逼问的意思。“你这是从哪里带来的宣示主权的东西？”

“看着还挺合身。要不半永久算了。”

孙小艾还解释。“就快破抹布。”

柳米米就看着，让她转一圈看看，孙小艾觉得莫名其妙。

“看着还行啊。你男朋友品味还不错。”

旁边还有人赞同。

“虽然配的有点乱，但是还是挺配的。是吧，小青。”

孙小艾切了一声。伸手就要摘聂树文的衣服。柳米米给摁住了。

“你干嘛？这不挺好吗？你这摘了我们也没地方放啊。先穿着吧。”

“垃圾箱。”

孙小艾觉得垃圾就该在垃圾箱里呆着。

不过有人就说了，“你给人家扔了，人家回头得找你要，你还不上，那不就是彻底被赖上了。你买一件肯定是不行的，原模原样的又丢了，那你这怎么整？”

孙小艾觉得有道理。

就这么逛了一天街。

衣服回家的时候还在自己身上。

孙小艾晚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在镜子前面摆弄衣服。

看着也没那么难看吼。

孙小艾就觉得自己最近想的越来越离谱了。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魔怔了。

还是先睡吧。

孙小艾觉得没啥道理非得自己和聂树文扯上关系。

但是为什么不和聂树文扯上关系，她有些想不清楚了。事情到目前为止，好像发生了和自己预期不太一样的地方。

——-

孙小艾这头开始迷茫，聂树文那头天天早起吃狗粮。

陈闵之周末住在聂树文家里。聂树文坐着看电视的功夫，就听见陈闵之打了一个小时的微信，一开始在聊天，后来觉得不得劲儿就开始语音，语音也不得劲儿就开始打电话。

聂树文一开始还看着电视，后面逐渐开始觉得电视没啥好看的。摁着遥控器来回换。

陈闵之逐渐从无聊变得开始有聊。越聊越兴奋的模样。聂树文就觉得陈闵之确实是给了自己一个很大的打击，他这起步还比自己晚呢，都已经抱得美人归了。自己这先飞得聪明鸟，还在半路上找水呢。

聂树文就看了看微信。八点多。

不知道孙小艾在干嘛。

他想发微信来着。然后就发了。

然后就陷入了更大的沉默中。

孙小艾压根就不搭理他。

她指定是看见了。孙小艾就看见了那又怎么样，她又不回复，也不搭理人。就这么放着聂树文，聂树文又能怎么样呢。

陈闵之终于把电话打完了。

九点刚过。

蒋阿娇要睡觉。

要不然陈闵之还能聊。

陈闵之就把电话挂了。

满面笑容，才看见聂树文看着自己。

满面的不知道什么表情，看着挺严肃，挺不高兴的。

毕竟是相处了很长时间的兄弟伙儿，陈闵之知道聂树文心理不好受了。但是……你媳妇不理你不是你媳妇儿的问题吗？关我什么事儿？关我媳妇儿什么事儿？

陈闵之不理解。

陈闵之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打电话开心吗？”

聂树文靠着沙发背，两只手拳进沙发里，陈闵之有些冷。

空调开低了。

草率了。

电视机还在播放不知道什么电视剧，还插播了一条广告。

陈闵之耳聪目明的。

点了点头，“挺开心的。”

陈闵之当然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