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一刻，羽与七绝便前来复命，今日本是集议，众人一早便各自忙着，哪有什么时间去注意一个不出名的丫头？

仿佛察觉到令内冷凝的气氛，连一向欢脱的羽此时也不由学起了妗其，一言不发，不一会，回娘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婢女。

“君上，这婢女是南苑的秀儿，因前些日子失手推倒焚烧的贡香，被老奴罚至暗室，直至今晨，她从暗室出来时似是卯时，老奴仔细询问过，她那时确是有看到两人，不过一晃而过，看不真切，也不知是不是侍女白曦。”

夜殇目光沉沉的望着那奴婢，她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丝毫不敢抬头直视上座的妖君，她本犯了大错，被罚至暗室，几乎被废了全部筋脉。

而那卯时，也是她拼着最后一口气，从暗室中逃出来，可未曾想，竟在那最偏僻的路径看到了两人。

本来她并未放心上，可回娘，如若真寻到了那侍女，或许可将功补过，左右她被回娘捉去也是去暗室受着折磨，还不如赌一赌，因此，她来了。

“你看的那两人，是往何处去了”上座低沉磁性的男音在大殿中回响起，秀儿那你敛了心神，喏喏道：“离的远，奴婢未曾看清…”

殿中寒气又浓几分，秀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但是奴婢看的分明！那前面的人定是林嬷嬷无疑！奴婢早前就在林嬷嬷手下做事，她腰间常系着一个灰色布囊，听她，是她儿子特意给她寻的缓解心神的灵艾草，她一向最宝贝，从未离身！”

夜殇眉头微皱，如玉的手指轻扣在扶椅上，周身气压更低沉几分，察觉君上心情有些阴郁。

回娘上前一步道：“林嬷嬷是南苑的婢女管事，老奴与他平日里也有往来，她此时应当还在南苑才是”

夜殇冷冷瞥了一眼下列几人，如帝王般浑厚的上位者气息勃然绽放，薄唇微掀：“找来！”

听到林嬷嬷几字的乐菱心头一跳，不过一闪而过的情绪却让一旁的千幻月给捕捉到，她冷冷一笑，无声的勾了勾唇角。

看乐菱这般表情，想来已是动手了，还跟那个老嬷嬷有关，尽管动手吧！最后那个位置，只会是我的！

林嬷嬷进门时，不自觉的望向了一旁的乐菱，可乐菱眼中的杀意她看的分明，林嬷嬷脸色一白，低下头跪在令上。

“今日卯时，你在何处？”

“老奴…老奴在南苑里…”

“你谎！我分明看到你在般若宫后面那条去死宫的路上！”秀儿尖声道！

“那条路只到死宫，老奴闲着没事，去哪里做什么！”

“你不要狡辩！我看到了，卯时的时候，你带着一个白衣女子不就是从那里过去的吗！你腰间的布囊，我看的分明！”

果然，林嬷嬷慌忙去捂住腰间布囊，不过一瞬又神色如常：“那里，那里只有一条通往死宫的路，老奴做什么要去哪里！”

“谁知道你要做什么！”

“闭嘴！”回娘冷喝道，“景渊殿可容你们撒野！”

两人喏喏一声，安静下来。

“本君一向不喜欢听废话，白曦——在哪？”残忍冷冽的嗓音响起，琥珀色的瞳仁里染着幽幽的寒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