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梵如转过身,那头银发衬得银发如雪,更衬得他如玉人一般,周身带着清冷,和不可靠近。
“并不是性情……”司梵如看向床上的少女,声线冷冽:“她已是中了饵食”
“饵食……”夜殇慢慢吐出两个字,对上司梵如的目光:“十骸茧”
十骸茧,一种似蛊非蛊,似鱼非鱼的生物,生活在极冷的雪山,初时为卵生之茧状态,不过拇指大小,随皮肤从虎口进入,钻入胃穴。
不痛不痒,也无伤口,唯一特征便是那虎口处的红色朱砂。
又因它生活在寒冷之地,长年久眠,极喜阴冷,若有光则生,如光太暖,则直接灰飞烟灭,连带着中毒者一同消亡。
这东西,只有极冷的雪山才有,如果说白曦是中了这东西,唯一能接触到的,大概便是同在雪山的冰蟾一族了。
夜殇眸中微冷,掀着唇道:“我去寻解药”
“这东西——无解”司梵如面无表情:“虽世间阴阳,大多遵相生相克之理,可这东西,自身便是阴阳之物,解药也便是它自身”
司梵如看着面色冷凝的夜殇,声音温润却带着淡漠:“她如今留在狐族,我便能为她续命,否则,她已中毒,根本活不过十日”
这东西的寿命也只有十日,若这十日中白曦周身温度稍高,则会自动焚烧而死,随即,中毒者同死。
而若维持着低温,随着一日一日的过去,中此毒人会渐渐衰退身体器官,虽容颜不变,却会逐渐失去记忆,呆滞如痴儿,十日后,冻结周身,形如雕塑。
本因光而生,却又会因热而死,自身为阴阳之物,大概便是说的如此。
夜殇抿着唇,眸中划过一抹燥郁,他的功法与司梵如截然不同,倘若说修为如冰,还能维持着中毒者十日,不死又如常之人,除了司梵如,的确没有更合适的人选。
可无论如何,一想到要留中毒的她一人在狐族,他便如何都无法安心了去!
“本君堂庭山人才济济,不过寒凉之气,本君自会寻到!”夜殇转身欲走向白曦。
他无法留下她一个人,他的人,便该他来看着才是!他不会允她死的,一想到此后万年再度孤身一人,他便无法控制的有些心慌来。
已经知晓了温暖为何,谁还愿重新回到那冷寂中呢?呵,他怕是当真……中了她的毒。
“既然妖君这般在乎她,又为何在她身上放那阴魄呢?”冷如潭水不带一丝波澜的声音响起,司梵如极缓慢的吐出几个字来,黑眸深不见底,却带着知晓一切的空明。
夜殇身形一顿,便听那司梵如又道:“阴魄的寒凉,直接唤醒了那十骸蚕”
夜殇转过身,眸中如刀。
“是你害了她”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直令得夜殇黑袍下的修长手攥紧了来。
他猛的转过身,俊美的脸上笼上一层阴霾来,可司梵如就那么无悲无喜的看着他,平静的好像是一汪死海。
司梵如不过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罢了。
的确是他植入了阴魄。
“大司命倒是无所不知呵”夜殇沉凝的看着司梵如,周身威压丝丝缕缕的迸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