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田仵作呆呆站立的模样，白曦这才松了口气，大概是已九尾过的缘故，往日里累的半死半活也难修成的术法，近日里提升的幅度不是一丁半点。

如这摄魂术，不仅速度快了许多，而且用起来，也已有了些得心应手。比起之前在那花满楼里向那老鸨所用之时，省了不少气力。

不去多想，白曦嗓音低低，缓慢的道：“田仵作，如今八具尸体，可都死因相同？”

只见田仵作僵硬的点下头，而后又摇摇头，不带一丝感情的道：“其余七具尸体皆同，只一具例外”

“哪一具？”

“林子霄”

仵作说完，便木木的看着前方，白曦转向夜殇：“果然如此，只有那具是不同的，会不会是……其他人所为？”

夜殇沉吟片刻道：“不可能，第六具为男尸，时间又只间隔一天，分毫不差，同一人所为才对”

白曦点点头，也是，若是其他人下的手，自是知道迄今为止，死的全是女尸，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搞出什么其他怪事？当下继续问道：“那男尸，与其他尸体有何不同？”

“死因相同，却留有全尸，且面部被毁，只从衣饰上，方得到死者姓名”田仵作如念书一般木然的道。

????“面部被毁……这倒是怪了”白曦绕过那仵作，依次看去，那屋中八具尸体，只有那一具还好好的穿着衣服，从身形上看，应就是那个叫——林子霄的男子。

撤去了白布，便见那男子面部不知被什么猛兽啃噬的一般，眼眶耳鼻都已被鲜血模糊的看不清原来面目，右眼靠近耳根的部分已经露出了惨白的白骨。

白曦不由皱起了眉头，这男子一看应是养尊处优的，那手指纤长而无茧，只是……相较于男子而言，身形有些瘦小。

而他只是被毁去了面容，却并未割去下半身，这倒有些匪夷所思了，白曦围着尸体暗道，突然看见那尸体左侧挂着一个小小的香囊。

尸体或许是被扔在地上拖行过，因此那香囊已有些磨损，只隐隐看那边角好像绣着什么字，却不甚分明，白曦将它贴近几许，那香囊中混着浓烈的血腥和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将手中那血腥味浓厚的香囊放下，白曦下意识的问：“林子霄可是富家子弟？”

这次，田仵作却迟迟没有回答，白曦纳闷的看了他一眼，看着他瞳孔仍是放大，呈现种已中了摄魂术的状态，一时有些讶异。

没错啊，这种状态……莫不是她的摄魂术失灵了？暗暗思索间，却见那仵作慢吞吞的开了口道：“林子霄……是竹林居的清倌……”

什么清倌？白曦一时没绕过来，只来得及看到夜殇那微微翘起的唇角，她瞪大了狐狸眼，一时有些接受无能。

不不不……不会是她想的那种吧？

一旁的田仵作仍在一板一眼的回答道：“……自幼被卖到竹林居调教……”

“够了够了，莫要说了”白曦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她怎么也没想到，这林子霄竟是个男妓？

若从尸身损毁程度看，的确不像常人所为，若全是崇眦下的手……啧啧啧，莫不是那崇眦其实也是个断袖，看见这清倌清秀可人，便强行非礼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