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什么问题,偏偏做出如此虚弱的样子,怎的,想以此博取主子的同情?你当我们主子是什么好糊弄?也不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想!想活命,想一家老小都没事,就乖乖干活!”
只见那侍卫收回自己的手,边厉声斥责拜芜边起身,从衣袖中掏出一个白瓷瓶丢在床上,甩了甩衣袖就走了出去。
“长老……”鳌族的几个人关上门后就往拜芜的床边围了过去。
“这群宵小,狗仗人势,什么什么问题都没有,明明是自己学艺不精……”其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人嘟囔着。
“哎哎,我的小祖宗诶,你可闭嘴吧……”身边一个稍微年长的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了。
拜芜眼皮动了动,似乎费了很大力气才睁开眼睛。“燕北留在这里照顾我就可以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适才都累了。”
叫燕北的是这里除了拜芜年龄最大的一个,一脸络腮胡都已经花白。他朝其他几人使了使眼色,大家也都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默默退了出去。
燕北坐到拜芜床边,伸手去解他的衣裳,露出他坑坑洼洼的胸膛。然后又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包了蓝布巴掌大的盒子,接着摸出一把匕首,割破自己的食指,滴了一滴血到盒子里,将盒子放置拜芜的胸口。
顷刻后,五六只体狭长稍扁约六厘米、略呈圆柱形,比水蛭小一半的灰绿色小虫,从盒子里爬出来,顺着拜芜胸膛上那些原有的坑洞,钻进了拜芜的身体。
“啊……”拜芜明显已经极力克制自己,但还是低声呻~吟了一声,脸上也扭曲着,紧接着额头上开始冒汗。
“长老快把止痛丸服下……”燕北见状急忙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白瓷瓶,倒出一颗绿豆大的黑色药丸,塞进拜芜嘴里。
这个药效也并不是很快,拜芜的面部表情还是显示他正在承受着剧痛,只是渐渐变得可以被忍受,呼吸也平顺下来,不似开始时那般急促。
但是,等那些虫爬回盒子,拜芜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燕北赶紧扶他起来,手轻拍他的背,帮他顺气。
“噗嗤……”
拜芜吐了口乌黑的血。
“长老……”燕北一脸凝重地掏出手帕替拜芜擦拭,他刚刚已经发现从拜芜体内出来的虫子颜色都变深了许多,拜芜身上的毒已经蔓延到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拜芜摆了摆手,阻止了燕北继续往下说,嘴里开始说些听不懂的咒语。
燕北边听边点头,到后面竟然都老泪纵横。拜芜是在用族内的特殊语言在跟燕北交代后面的事情,交代完,从怀里摸出一枚雕刻奇怪图腾图案的玉质令牌递给燕北,摆手让他离开。
擦干脸上的泪水,燕北双手接过令牌,小心翼翼收进怀里,然后恭敬地对拜芜行了个大礼后静静离开了。
慕斯诺收到那个硬闯进拜芜房间的侍卫的禀告,脸又阴沉了几分。早就跟鳌族那里交代过,此次任务非常重要,务必派各方面能力突出的人来,他谅鳌族也不敢使诈派个病残来充数误他事。
这次慕斯诺的损失不可谓不小,他觉得萧禹文那边也差不多,不仅自己折在张家村,而且起码损失了这次同行超过半数精锐之师。
之所以慕斯诺猜测是半数,是因为后面他再派人四处搜索,只看到零星几个灵异卫,而且都是只顾逃窜决不恋战,肯定是暂时没有后援力量了。
实际上,那日在张家村折损的灵异卫远没有慕斯诺以为的那么多,他们只是有序撤退隐蔽起来了。零星的灵异卫只是往来传递消息的,有任务在身,自然是能逃便逃,不到迫不得已不跟慕斯诺的人交手。
话说那日,林绾烟死马当活马医一遍又一遍弹奏瑶琴,神奇的一幕再度出现。
一切跟林绾烟预想的相差无几,这些尚残留气息的灵异卫,几个时辰后竟然像没事人一样苏醒了,身上的伤口奇迹般愈合。
只是林绾烟这一昏睡就是两天,状况跟之前一样,靠把脉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好像就只是贪睡而已。
“如今三爷在哪里我们一点线索都没有,夫人又沉睡不醒,我们真是该死,早知道如此凶险,当时就应该制止夫人!”
灵沐跟在杨承阅后面从林绾烟的房间出来,两手攥得死死的。
“你不必自责了,夫人一向心肠好,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会放弃,又怎么能制止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