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怖冷着脸质问,心中烦躁万分,这人一点一点的审问,还不如直接给他一刀来得痛快。
“这话你刚刚就问过了。”
云默愔面不改色,既然泉怖车轱辘话来回说,那她便也花心思陪着就好。
“今儿听不到我想听的话,八师兄怕是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我也不会让你死。”
“你好歹毒的心肠。”
泉怖盯着她,恨不得将人一口吞了,“真不知道我兄长怎么瞎了眼看上的你,还为了你舍掉性命。”
“这倒是像句心里话。”
云默愔瞧着他,笑意僵在脸上,“所以,你是为了钱箱。”
肯定句……
“是又怎么样?”
到了这个时候,狡辩再没有任何意义,大大方方的应下,方能显露出气节。
“我兄长为护你而死,可你呢?都做了些什么?”
“锁一手中确实有些权势,那你就心甘情愿的和他苟且,忘了我兄长的一片痴情吗?他是为了保护你才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他还那么年轻啊。”
“庄一是怎么回事儿?”
云默愔稳住心神,想将心底的疑惑解开,“硫酸尜是哪儿来的?”
“你就只关心那个锁一是吗?”
泉怖见她这个时候还在执着的提问,越发的来气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我的兄长?”
“他把命都给了你,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将他忘了呢?怎么可以?”
“五师兄对我情深义重,我自会好好安顿心存感激。”
云默愔很坦然,虽然钱箱之死也一度是她心里的死结,但如今坻球乱作一团,要她去做的事情太多了,稍稍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结局,她担不起。
“只是……八师兄这般行事,我不能不追究。”
“自古功过相抵就是一句戏言,更何况大情大义还都是五师兄给的。”
“不是吗?”
“你杀了我吧。”
泉怖也觉得累了,本是一个门口出来的师兄妹,弄成这样实在难看,虽然他算是始作俑者,但身处这局面之中的时候,心里并没有那么舒服。
而且,现如今的生活对他来说,除了无穷无尽的疲惫,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
“想死?”
云默愔挑眉看向他,“没那么容易吧?”
“你害了锁一害了程叙,让他们深受硫酸尜之害生不如死,我就因为你这一句求死的话就成全了你?不太合适吧?”
“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事实证明,即便是做了反叛之事,泉怖对云默愔也还是了解的,“说吧。”
“如今既已落入你的手中,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能接受。”
“那就好。”
云默愔很认真的看着他,郑重道,“五师兄对我有大恩,今日趁着祠堂打开,我想顺便将他安置了。”
“辛府的祠堂也不是谁都能进的,一起安排两个人进去,就算你是师父的独女,做起来也不容易吧。”
泉怖喜欢看她力所不能及的样子。
“五师兄惦记着自己的家人,想必也是瞧不上这份儿尊荣的。”
云默愔确实早就做了打算,只等这一刻面对面说给他听,这也是为什么,赛三八他们抓回来的是活人的缘故。
“还是找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好好将五师兄安置起来,顺便……让他血脉同根的亲兄弟去陪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