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父亲那凄厉的笑,安令仪突然悲从中来,一下子站直了身子:“不行,绝对不行,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能让你抵罪?”
“事情总得有个交代,绝不能草率了事?”
安令仪绝对不能让父亲去送死:“等等,我再想想办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说的。”
说罢,安怀信已经开始拟文稿了。
安令仪凑过去看,文稿都以安令仪的口气在说,条条件件都指向了自己的父亲安怀信,那上面赫然写着岳州商人安怀信觐与这官盐很久,官盐一到岳州,安怀信就掳走了。
安令仪伸手就把文稿撕了:“绝对不可以。”
安怀信道:“总得找人顶罪。”
安令仪气鼓鼓地:“不行,让我来想办法。”
安怀信坐立不安,也不知这文稿是起草还是不起草。
安令仪坐在凳子上,细细把这件事前后想清楚。
似乎这事早有预谋,如果父亲不给自己顶罪,那么自己犯下的就是杀头的罪过。
这样一想,安令仪脑子顿时觉得嗡地一声。
看来这次官盐凭空消失绝对没有这么简单,绝对是人为,而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至自己于死地。
既然路上百般派杀手都弄不死她,那就栽赃陷害,借由朝廷律法弄死自己。
安令仪突然坐起,这样一想就明白了。
而能从官盐上动手脚的,只有镖局的人。
镖局又一直都是江丙鉴的产业,看来只有一种可能,这个镖局绝不只有赵喻一个杀手,这队伍里一定有江丙鉴的自己人在。
想来这官盐凭空消失,就是江丙鉴的人动的手脚。
“江丙鉴。”安令仪咬牙切齿道:“不管了,我先弄死他。”
就算死,也得弄个鱼死网破。决不能让江丙鉴阴谋得逞。
安令仪站起,走到父亲安怀信旁边:“你不用担心了,我想明白是谁害我了。”
“是谁?”
“江丙鉴。”安令仪斩钉截铁:“现在只要想办法找到怎么害我的路子就行,然后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江丙鉴?”安怀信却愣了:“怎么这么肯定?”
“父亲你不知道,这一路上我遭遇好多次暗杀,这分明就是江丙鉴做的。”
安怀信糊涂了:“是你调查出来的?”
“这些线索太明显了,分明都指着背后的人就是江丙鉴。”
“真的吗?”安怀信似有怀疑。
“一定是的,证据明显的三岁小儿都能看出来。”
安怀信迟疑犹豫。
“父亲,你怎么不说话呢?”
安怀信思索半天,终于低声沉吟:“若是真想弄死你,为什么把证据做的这么明显。”
安令仪愣了。她从没想过这一点:“你是说,是有被人想借江丙鉴的名号害我?”
“这点我倒不好说,只是江丙鉴真要杀你,何必做的这么明显?”
安令仪摊手:“因为他蠢啊。”
“错了,错了。”安怀信摇头。
“什么意思?”
“江丙鉴绝对不是个平常人,他能白手起家做到这金朝首富的位置,就绝不是个简单角色,怎么能做出这么蠢的行为,既然要杀你,还都留下最简单的线索让你解密?”
“啊?”安令仪想了想,父亲说的倒是也有几分道理。
“或者说他着急害死我,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