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淡淡道:“当皇后真是不容易,既要应对上头的婆婆,又要提防下头的妾妃,到底是比不得哀家自在清闲。”
苏嬷嬷道:“太后福泽深厚,岂是皇后能比的?大清开国以来,出过多少位皇后,可能从皇后做到皇太后的,只有少得可怜的五人,皇后之前得罪了太后,更要小心讨好了。”
青菀轻嘘了口气道:“当皇后确实不容易,远的不说,就是先帝册立的三位皇后,个个红颜薄命,抱憾而终,终究没能熬到太后这个位子上。”
苏嬷嬷含笑道:“太后您是福寿双全之人,先帝的三位皇后与您相比,到底是缺了福气,至于咱们这位皇后有没有这个福气,倒还两说呢。”
青菀道:“能不能当太后,除了要看自己够不够长命,还要看皇帝够不够短命,若是换做了乾隆爷,他那八十九岁的高寿,熬死了也不能熬成太后,还要时刻提防那些觊觎后位之人,当真是劳心劳神啊。”
旋即,又是一笑:“她劳心劳神,哀家才能尽心享福,将来也没有享福的命,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苏嬷嬷又道:“按照后宫的规矩,皇后和妃嫔们要给太后晨昏定省的,您当初成了太后,地位有些不稳,才让她们每隔初一十五来一次,如今皇上认可您,那……”
青菀摇头笑道:“什么晨昏定省的,天天让她们早起给哀家请安,自己也要早点起来,苦了自己也苦了别人,何必呢。”
“何况,天天聚在一起,蔫酸带醋的,不是说皇帝宠幸了哪个妃子,就是说皇帝又赐给了哪个嫔珠宝首饰,一脸的深闺怨气,看着也闹心得很。”
“与其如此,倒不如初一十五来一次,省得天天见了心烦,她们不想天天来给哀家请安,哀家也不想天天见到她们,这样最好了。”
苏嬷嬷迟疑道:“可妃嫔们天天给皇后请安,到太后这边却是一个月两次,这样一比,不就差了皇后许多了吗?”
青菀温声徐徐道:“请安贵在从诚心,只要是有心,一个月请一次都无妨,若是无心,天天来请安也是无用,反正哀家是名正言顺的太后,身份摆在那儿了,皇后无论如何都越不过哀家的。”
“皇后管理后宫劳心劳神,太后坐镇寿康宫颐养天年,哀家原本就不需要管理后宫,自然不必是事事掺和,交给皇后和云嫔打理,哀家安心享福就是了。”
苏嬷嬷笑意深深:“太后所言极是,奴婢受教了!”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风波平息之后,后宫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咸丰养好了身体之后,又开始跟花蝴蝶似的,频频临幸后宫,虽然现在没有了叶赫那拉氏,但是后宫的女人就像御花园的花儿似的,任君采摘。
身在万花丛中,乱花渐欲迷人眼,咸丰渐渐忘了叶赫那拉氏这个人,今儿个临幸了云嫔,明儿个宠爱了禧常在,后天又召玫贵人侍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