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菀看着她们远去的身影，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无论是宫内的女人，还是宫外的女人，都不容易啊！”

苏嬷嬷穿着一身素纱松鹤延年旗服，神色清淡得如素纱一般，低声道：“太后苦口婆心，希望承恩公打消锦瑟格格入宫的念头，只是夫人性子绵软，不受宠爱，只怕说不动承恩公啊。”

青菀颔首道：“是啊，秀琴不受宠，人微言轻的，瑾瑜被钱氏那个狐媚子勾搭了去，只怕就想钱氏生的女人入宫当妃嫔，也好抬高钱氏的地位，哀家才不会让他得逞呢。”

苏嬷嬷道：“是啊，宠妾灭妻，乃是家族的大忌，这要是传出去了，对于太后的名声也不好。”

青菀自嘲地笑了笑道：“哀家原以为当了太后，后半辈子就可以过得舒心了，没想到烦心事还是一件又件，没一刻消停的。”

苏嬷嬷从掐丝珐琅冰鉴里取出刚刚冰镇好的哈密瓜和吐鲁番青葡萄，放在精美的釉里红缠枝莲牡丹纹高足盘上，徐徐道：“其实，承恩公说得也没错，太后历经千辛万苦才成为太后，博尔济吉特氏的荣耀还是要找个人延续下去的。”

青菀拈了一颗青葡萄吃了，淡淡道：“为了博尔济吉特氏一族的荣耀，牺牲了太多人的一生了，年华老去，花容残褪，弹指间便成了后宫中的一段红颜枯骨，又是何苦呢？”

“深宫险恶，波诡云谲，即便是坐上皇后之外，也是朝不保夕，时刻担心自己会成为第二个博尔济吉特皇后或者第二个乌拉那拉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