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妃惨然道:“是啊,这么珍贵的东西,皇上上次给了臣妾,臣妾真真是感恩戴德啊,几乎天天戴在身上,可真真想不到啊,这珠子不是红玛瑙,而是可怕的红麝香珠,女子焚香忌讳麝香,长时间接触或者佩戴麝香的制品,便会难以成孕,臣妾整整带了一年,身子早就伤透了。”
青菀若有深意地瞥了咸丰一眼。冷冷道:“此物乃是皇帝所赐,就算有麝香,也是无心之失,你怎么赖到皇后头上?”
祺妃恨恨道:“此物乃是孝全皇后的遗物,而孝全皇后崩逝之后,大部分的东西都留给了皇后,若不是皇后在珠子里动了手脚,借由皇上之手赐予臣妾,臣妾又怎么会难以怀孕?”
青菀听得心下一叹,这个祺妃,还真真糊涂得紧啊,竟然不怀疑咸丰,反而把屎盆子扣在皇后头上。
这也难怪祺妃如此,绝大部分的女人,都是比较偏向自己在意的人,不自觉地把过错推到自己厌恶的人身上。
就比如男人出轨,做妻子的第一件事,不是找自己的丈夫质问,而是去找那个破坏她家庭的小三兴师问罪,破口大骂,拳打脚踢。
殊不知,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自己的丈夫禁不住诱惑,管不住下半身,岂会被小三勾引出轨?
可即便知道这一点,很多女人还是偏袒丈夫,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小三身上。
青菀只是一笑,转眸看着咸丰:“皇帝,你认为呢?这红麝香珠,真真是皇后搞的鬼吗?”
咸丰既没点头,也没摇头,含糊道:“是不是皇后所为,已经不重要了,皇后所犯之罪,已是板上钉钉,无可争辩了。”
青菀正色道:“哀家心里清楚,皇帝心里也清楚,红麝香珠之事,并非皇后所为,可见是有人为了夺取后位,肆意挑拨离间,今日之事,大有可能是背后之人搞的鬼,意图陷害皇后,攫取大权。”
祺妃不觉呆住了,颤声道:“什么,红麝香珠之事,并非皇后所为?那是谁,那是谁,是谁要害臣妾?”
青菀没有回答她,目光凛凛地望着咸丰:“其实,皇后是否有错,是否该废,全在皇帝的一念之间,若是皇帝不想废后,就算证据确凿,你也大可不信,若是皇帝有心废后,即便皇后无错,也是说废就废,皇帝,你告诉哀家,您真的想废后吗?”
咸丰面色沉郁,闭目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
青菀叹道:“皇后乃是国母,废黜国母,于国于家,都不是一件好事,要是皇后被废,后位空悬,妃嫔们为了争夺皇后之位,必定斗得你死我活,这恐怕不是皇帝想看到的。”
咸丰愤然道:“朕也不想废后,但钮祜禄氏恶事做尽,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朕不能不废了她,以告慰惨死的皇嗣和妃嫔。”
青菀扫了跪在下首的皇后一眼,厌弃道:“皇后失德,残害皇嗣,的确难容,一昧地赶尽杀绝,只会自断后路,葬送自己的尊贵荣华,皇后啊皇后,你真是太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