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顺等八大臣相互对视一眼,才道:“太妃娘娘,按照礼法,只有皇帝玉碟上的生母才能被尊为太后,您还是等回京之后,拿先帝的遗诏去修改玉碟,再来求太后名分吧。”
兰太妃气得面孔扭曲:“你……你们……先帝尸骨未寒,你们居然敢欺压哀家至斯,你们如何对得起先帝?你们对得起先帝吗?”
其实,肃顺等八大臣之所以顺着青菀说话,倒不是因为青菀是太皇太后,而是因为咸丰临终之前将一枚“同道堂”的印章给了兰太妃。
这枚印章象征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若是叶赫那拉氏为太妃的话,这枚印章就发挥不了多大的权力,可若是为皇太后的话,这枚印章的权力就可以发挥得淋漓尽致。
肃顺等八大臣虽然不了解兰太妃的为人如何,可从刚才她与青菀之间的争执,也可以看出这个女人野心勃勃,权力欲极强,自然不想看到她成为太后,利用印章的权力对他们造成掣肘。
所以,他们才会顺着青菀说话,拖延兰太妃成为太后的时间,能拖一刻是一刻。
青菀含笑看着气得咬牙切齿的兰太妃,仿佛在看舞台上的跳梁小丑一般,说道:“兰太妃,就算你是新帝的生母,此刻就成为圣母皇太后又如何?”
“礼法在上,先帝正宫是母后皇太后,皇帝生母是圣母皇太后,嫡庶有别,就算让你成了圣母皇太后,也得在慈安这位太后面前执妾妃之礼。”
“更别说,两宫皇太后之上,还有哀家这位太皇太后呢,先帝尸骨未寒,岂容你在此大吵大闹?”
慈安亦冷着脸道:“皇额娘所言极是,嫡庶有别,哀家才是先帝正宫皇后,在哀家和皇额娘前面,岂容你这位太妃放肆?”
兰太妃恨得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太皇太后,先帝不在了,您便挟私报复,臣妾不服。”
青菀淡淡一笑:“你不服?自从你从冷宫出来,又何曾一日服过哀家?你说哀家挟私报复,哀家大可明明白白告诉你,哀家这不是挟私报复,而是在教你规矩,先帝是哀家的儿子,你等都是哀家的儿媳,哪有儿媳顶撞婆婆的道理?即便让你成为皇太后,你也得敬着哀家这位太皇太后。”
祺太妃看不惯兰太妃峰回路转求得先帝遗诏,即将母凭子贵当太后,也顺着青菀的话补刀:“太皇太后所言极是,哪有儿媳顶撞婆婆的道理,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兰太妃,即便让你成为太后,身为再尊贵,也和我们几个一样,都是太皇太后的儿媳,我大清以孝治天下,儿子要孝顺母亲,夫唱妇随,当儿媳的自然也要孝顺婆婆。”
“都说太后母仪天下,怎么到了兰太妃这儿连尊敬婆婆都不懂呢?你这个样子怎么还配母仪天下呢?”
兰太妃气得,脸色别提有多难了,奈何势必人强,胳膊肘拧不过大腿,她只得含恨忍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