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也是惊得连连倒退几步，旋即惊愕被狂风暴雨般的雷霆之怒取代，怒吼道：“怎么会这样？全贵妃怎么会中毒呢？”

方槐道：“要是微臣没有诊断错，小阿哥应该是中了醉红颜之毒，只是此毒香气馥郁浓烈，不可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觉让全贵妃娘娘中毒，却不知道全贵妃娘娘如何接触到此毒的？”

陈太医续道：“全贵妃娘娘中了醉红颜之毒，那之前的种种怪异之象，就可以解释了。”

道光一愣：“什么怪异之象？”

陈太医道：“回皇上，自从全贵妃娘娘有孕以来，就开始身子不适，整天疲乏酸软，而且娘娘脸色还出现发黄的迹象。”

道光暴怒：“既然全贵妃怀孕之时，身子出现种种不适，容颜还折损了，那你们为什么一早没发觉，现在皇嗣夭折了才来当事后诸葛，成心糊弄朕是吗？”

方槐与陈太医吓得跪倒在下，连连磕头。

方槐道：“皇上恕罪，不是微臣知情不报，而是醉红颜乃是前朝秘药，此毒早已失传多年，此毒除了香气浓郁之外，毒性发作十分缓慢，就跟拿黄酒腌制食物一样，一点点的泡醉，毒素也如酒精一样一点点渗透，慢慢由母体渗入胎儿，再加上此毒发作之时，无声无息，只会让女子容颜泛黄，那就跟女子怀孕之时容颜折损的情况非常相似，根本察觉不出来。”

陈太医也道：“是啊，是啊，全贵妃娘娘怀孕之事毒发，只是容颜泛黄，这一点和其他怀孕的女子没什么两样，静贵妃娘娘当初也知道了全贵妃娘娘怀孕时的不适，也没察觉到。”

青菀出声道：“皇上，两位太医所言，不无道理，全贵妃姐姐怀孕一阵子，这脸色一下就黄了，臣妾以为是孕妇的正常现象，民间自古就有‘儿丑娘，女美娘’，还以为她肚子里怀了皇子，这才导致容颜折损，为这臣妾还费了一番唇舌安慰她，说这事好事儿，要是能怀上皇子，容颜折损一点没什么，却没想到居然是中毒所致，白白高兴一场，背后下毒之人实在太可恨了。”

皇后脸上微微失色：“方太医，你说这醉红颜乃是前朝秘药，失传多年，那宫中又怎么会出现此物呢？”

方槐道：“醉红颜乃是前明宫廷秘药，成化帝的万贵妃嫉妒成性，因妒生恨，便是用此毒残害皇嗣，而后成化帝驾崩，弘治帝继位，弘治帝念及当年万贵妃的恶行，自己的生母纪太后也是被万贵妃以醉红颜毒害，对此毒深恶痛绝，下令销毁，醉红颜就此消失在宫廷中，只是此毒虽然被尽数销毁，但是配置此毒的秘方却有可能流传下来。”

“由于醉红颜绝迹两百多年，早已湮没于历史尘埃，微臣也只在前明的医书典籍中看到关于它零星半点的记载，至于此毒的如何配制，却是不得而知。”

青菀不解道：“太医既然说，此毒香气馥郁，而全贵妃怀孕之时，禁用麝香之类的香料，那这毒又怎么会出现在她体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