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云舒知道,他是怕希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
于是,她放缓了声音,道:“我们可以试一试,如果有用那就最好,如果没用,至少我们努力过,不会留下遗憾。”
燕凌寒听了,道:“那好,我去找安淑来,皇兄最挂念安淑。”
赫云舒按住了他,道:“现在夜已经深了,明日再叫安淑过来吧。再者说,皇兄也很挂念你。若不然,知道你说要离开,也不会那般激动了。”
燕凌寒的脸上,有动容之『色』。
赫云舒知道,自己说动了他。
她没有再停留,将这屋子留给了燕凌寒。
赫云舒走后,燕凌寒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燕皇,道:“你快醒过来吧,不然,我和谁作对呢?”
这一晚,燕凌寒说了许多话,可那些话都在他真正想说的话的边缘徘徊,没有说出他真正想说的东西。
而燕皇,并未醒来。
第二日早饭后,赫云舒命人去请安淑公主过来。
安淑公主知晓其中的缘由,为了掩人耳目,也带上了自己的孩子云竹。
如此一来,身为侄女的安淑公主带着孩子到自己的皇叔府上玩,也就没什么可稀奇了。
然而,一进铭王府,安淑公主就将怀中的孩子交给了身后的侍女,她自己则飞奔着去了燕皇所在的房间。
她虽然早已知道燕皇昏『迷』,却碍于被人发现的担忧,没有来看过。
而那一颗心,早已不知焦灼成了什么样子。
当她终于看到躺在床上紧闭双眼的燕皇,两眼的泪怎么也止不住了。
她跪坐在燕皇的床前,痛哭流涕道:“父皇,你醒来看看我啊。我是安淑,我把云竹也抱过来了,你不是说过,你最喜欢他的吗?你快醒过来,醒过来看看啊。”
哭着哭着,她就说不出话来了。
紧随其后的赫云舒看到这一幕,不免觉得有些伤感。
坐在一旁的燕凌寒也看向了别处,不忍去看。
赫云舒走近,将手里的帕子递给了安淑公主,道:“安淑,擦擦眼泪吧。你父皇若是醒着,必不忍见你如此。”
安淑公主抽噎着说道:“他若醒着,哪怕是让他难过也好啊。”
“放心,他会醒过来的。今日你既然来了,就留下来跟他说说话,如何?”
“好。”安淑公主什么都没问,就如此应道。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父皇能不能听到,但是,她需要说出自己心里的话,若不然一直压抑着,整个人都会疯掉的。
安淑公主在燕皇的床前说话,燕凌寒则起身出了门。
两日来他鲜少走出这道门,如今走出来,乍一看到外面明媚的阳光,他的手不自觉地挡了一下。
赫云舒站在他的身边,道:“快要过年了,有这样的好天气,真是难得。”
这时候,燕凌寒才恍然察觉,是啊,快要过年了。
可是,快要过年了,他的皇兄偏偏就昏『迷』不醒了。
在欢庆的日子看着自己的亲人如此,心里岂不是更加伤感?
如此想着,燕凌寒愈发想着要让燕皇醒过来。这般想着,他就有些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