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来,便有不少人觉得赫云舒这事儿做的不大地道。
有道是郎情妾意,只要双方有意,各自的父母又不说什么,别人是没有理由管这闲事的。哪怕是尊贵如铭王妃,也没有这个理由。
这样想去,便有不少人站在了廖思敏那一边,觉得赫云舒这样做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
赫云舒无须细听,只需看一眼周围人的口型,通过这唇语就将众人的窃窃私语猜了个大概。这时候,赫云舒兀自笑了,这不是嘲笑,而是被逗乐了,她气定神闲道:“廖小姐,本王妃听明白了。你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本王妃棒打鸳鸯,要拆散你与蒲公子,对
吗?”
这下,廖思敏把握时机,什么都不说,只是哭,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赫云舒轻声笑了,道:“廖小姐,你身为关中廖家的当家大小姐,能够拿出一百万两黄金充作军饷,本王妃很是钦佩。至于你看上了谁,又和谁吃饭,实在是和本王妃没什
么干系。你今日说这么多,可实在是冤枉本王妃了。”
廖思敏一看画风要变,忙说道:“王妃娘娘,您若不是存心反对,为何三番五次阻挠我们见面,又为何命您府上的人暗中带走蒲公子,且在铭王府关了他一天一夜!”
这下,廖思敏的话掷地有声,上升了几个音调,意有所指。尤其是“铭王府”这三个字,廖思敏是咬着牙说的,说得极其大声。
她就是要提醒众人,眼下铭王府中,铭王殿下是不在的。在铭王不在的情况下,身为铭王妃的赫云舒将一个年轻男子偷偷带回府中一日一夜,实在是太令人遐想了。
听到这里,赫云舒是又好气又好笑。
笑过之后,赫云舒看向廖思敏,道:“廖小姐,你当真要知道,本王妃为何要带走蒲玉?”
“这、这是王妃娘娘的私事,我可以不打听的。”廖思敏低声说道,又摆出了唯唯诺诺那一套。“这当然是本王妃的私事。”说着,赫云舒话锋一转,道,“但是,你今日将这话撂了出来,本王妃就不能不说了。本王妃不是命人带走蒲玉,而是命人抓走蒲玉,这带走和
抓走,可不是一回事。至于蒲玉在铭王府一天一夜,自然是被关在柴房之中,挨饿受冻。怎么,还需要本王妃把话说得更清楚一点儿吗?”
廖思敏顾左右而言他:“王妃娘娘,您怎么做是您的私事,无须言明。”“不,这当然需要言明。蒲玉的父亲蒲编修与原先嵩阳书院的院长叶清风有过一字之交,本王妃曾在嵩阳书院受教于叶院长,这一次蒲编修无辜惨死,本王妃为着让已故之
人安心的缘故,自然不能置之度外,所以便去蒲府查探。这一查,便发现了蒲公子的不对劲儿,这才抓了他,回去一问究竟。怎么,具体的细节,廖小姐要知道么?”
“王妃娘娘,蒲编修无辜惨死,自然需要追查,但为何就要抓了他的儿子蒲玉?这件事,我实在是想不通。”“事情很简单。本王妃曾无意中问起,问蒲玉蒲编修可曾出过文集,当时,蒲玉一口咬定说没有。但事实上,蒲编修出了文集,且不止一本。身为儿子的蒲玉如此说谎,必
然有其缘由。既然有缘由,本王妃为查出蒲编修惨死的真相,自然是要抓他回来问一问的。”
赫云舒的话有理有据,一字一句都接下了廖思敏言辞里暗藏的陷阱,使得廖思敏无言以对。万般无奈之下,廖思敏的目光左右躲闪,待这目光触及蒲玉,顿时灵光乍现,生出一条妙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