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羽右手上还没成型的掌印渐渐暗淡下去，直至消失他都没有想着那个刚幻化成人型的小女孩走去。过了许久许久，就在小离还在纠结如何说服师尊让她就以现在这副形貌生活下去的时候，男人只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穿戴整齐之后来练功房找我。”

小离惊讶于男人今天格外好说话，不过也立马就想通了，她现在顶着的可是师尊念念不忘的女子的样貌，肯定好说话许多。她这算是成功拍到马屁了啊！

所谓穿戴整齐，一直以“小狐狸”生存的小离根本不懂这里里外外的衣服该怎么穿。师尊临走之前也没指导指导她，无奈盯着柜子中挂着的薄衫，眉头皱得都能夹住一张纸了。

灵机一动，施展已经练得很熟练的追踪术，目标——练功房！

以师尊的功力，自然很容易就能发现她，这样她就能隔着老远问问师尊这些衣服怎么穿了，她怎么会如此聪颖！功劳多数在她先天不错，后天师尊也指导得不错。

“谁！”就在小离洋洋得意的时候，立羽师尊果然在她的神识进入练功的瞬间就发现了她的踪迹，一个法术打下来，还好她反应及时躲开，不然光靠她的神识，保不准被打得立马吐血。

“师尊，是我……我有个很小很小的问题要请教……”小离安抚了怕怕的小心灵，师尊总是这般厉害，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立羽微微皱了皱眉，很快恢复到原先的那副面瘫脸，闭眼后才开启尊口：“不是唤你穿戴好来练功房吗？教你追踪术，不是让你来追踪我的。下次要是让我再看见你这般胡乱使用法术，你知道后果的。”

魔种已经在他的培育下幻化成人形，立羽也在心中问过自己一遍又一遍，到底百年前做的决定是对是错。因为他的一点不舍，就违背了师傅留下的遗训，还将这随时都会危害六界的魔种留在自己的身边。

百年来，他对小离唯一的底线就是在他没有允许的情况下，不能随意使用法术打破六界平衡。立羽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狡诈过，竟然用这般都是漏洞的承诺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范围之内，即使在以后她许是不会记得这件事情。

“不是不是，小离知道的，绝对不会乱用法术，师尊你可以亲自监督的！”这样师尊貌似只能永远和她待在一起了，“只不过，小离看不明白这些衣服……师尊，你知道怎么穿吗？”

立羽师尊一向都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什么难题都难不倒师尊，所以在小离的印象之中，想穿衣服这种小事师尊也是能帮她搞定的。

“咳咳……”难得立羽又因为女孩提的问题而露出一丝尴尬，但那微微红了的耳朵被他隐藏得极好，“我吩咐魅儿去你房中。”

魅儿是立羽收的最小的徒弟，今年才不过百来岁，不过已经去人界历劫过一次，对于那些女士衣着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的。不过小离自从会说话了之后就不太愿意除了他以外的人靠近。

“啊？……好吧，那师尊你等等我哦，我穿完衣服立马就过去！”断了追踪术，小离还没说完，就被师尊的阵法给阻断了介质。蔫蔫儿地停了追踪术，身上还披着原先的那件大长袍，坐在床边等着魅儿师妹的到来，来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好不容易在魅儿师妹的反复教导下，小离终于记住了那件是里衣，那件是该穿在外面的长衫裙。在跑去练功房的路上，小离思考着晚上睡觉可不可以不脱衣服，睡上一觉估计明早就忘记怎么穿了，到时候又得麻烦师尊唤魅儿师妹，也怪不好意思的。

“师尊，我来鸟！”在仙界修炼了几百年，依旧没改掉那原先就带着的顽劣本性，这次也不知道从哪儿学了这副调调，还一直鸟鸟鸟的，立羽说了无数遍都没让她改正过来，也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