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怎么了？不要吓杳杳好不好？”瞿书杳手足无措地看着生无可恋的觅月，感觉下一刻女人就会消失在他面前一样。

觅月睁大双眼，想要分辨清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她的错觉。任由瞿书杳将她抱到床上，眼前的男孩整理了她有些杂乱的长发，手上传来的温度都让觅月贪恋这个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间。

“阿月，你说一句话好不好？”瞿书杳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这般容易就现身在阿月面前。此刻被对方紧紧盯着，又不可能凭空消失。抿了抿双唇，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怕一个不注意热闹了女人。

觅月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活着看到她的杳杳，就算不是真的也让她想要挽留下来。“杳杳？我是不是快死了，所以才会看见你？不过没关系，阿月会永远保护你的，不要怕。你不想看到阿月的话，阿月就永远不出现在你的面前，只要杳杳能健健康康的。”

瞿书杳整个人都愣住了，不是为了阿月说的话，而是因此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一天，他亲口说出的话。

一世重生，等到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怎么也不会忘记那天发生的事情。家族里暴动，因为瞿书铭终于调查出谁是瞿家的奸细，并让父母发落。

那一天觅月被瞿书铭反手捆绑在大厅之中，对于每个人的质问都无动于衷，最多的也仅仅是冷笑，指导从楼上缓缓走下来的他来到她的面前。

经历过死亡的绝望，瞿书杳又一次望进那双曾经让他沉迷的眼睛，只觉得多年来的坚持不过是自作多情。那一天他说了什么，现在才缓缓想起——

“哼，你是坏人！杳杳以后再也不想看见你！你给我滚出去，滚啊！”不过是别人家养的一条狗，也敢来脏了瞿家的地盘。

说完后假装伤心地扑进母亲的怀中，偷偷看着瞿书铭沉默思考的表情，心中不住地冷笑。

原来，他所说的所有话都被阿月记下来了，一切的一切。刚和阿月在一起的时候，瞿书杳要阿月承诺永永远远做他的保护神；那一天，他明明确确地喊出了叫她滚。

那一天拼死地逃亡，之后暗中的保护都仅仅是因为当初他说的那句话吗？只因为他只说了让她滚，一辈子再也不想看见她，而不是不再让她保护。

“唔唔……阿月！”瞿书杳哭着扑进女子的怀中，双手狠狠收紧，再不愿放开面前这个被他伤到极致的人。他会好好弥补自己犯下的错，只要阿月以后能永远陪在他的身边就好。

脖颈处的皮肤接触到男孩的眼泪，敏感地一抖。似乎完全不敢相信此刻正抱着自己的人是心中心心念念的杳杳，右手抬起，抚摸到男孩耳后熟悉的圆痣，无语凝噎。

风早就遣退了帮他去送饭的佣人，听着房间里两人低低的哭泣声，轻松地舒了口气离开。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迟早会出大事的，终究还是当局者迷而已。

杳杳亲自倒了一杯温水，用棉签沾湿后涂在觅月几近干裂的嘴唇上，另一只手按下了在第一时间就想阻止他而抬起来的手。笑着看着阿月的双唇逐渐沾湿后，犹豫一瞬间，突然向前一进，准确地捕捉到目标。

等到瞿书杳放开觅月的时候，她还没有意识到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阿月，杳杳和你认错，你不要生杳杳的气了好不好？”双手抓上耳垂，一副好学生认错的模样，惹人垂怜。

生气？生什么气？她又怎么会生气呢？除了唯一一件事还没有完全确认……

“你什么时候恢复认知的？”那一次救他之后，觅月就知道瞿书杳不可能是那一天才恢复的，必然是在更久之前。但是凭着她暗中保护他这么多年也完全没有发现这一点非常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