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怎么高喊也没用,一会儿便淹没在民众山呼海啸般的叫骂声中:“邓玉堂,立斩,邓玉堂,立斩……。”
邓玉堂跪于堂中,面如死灰,目光呆滞,浑身发抖,每每被惊堂木拍的匍匐于地。
邓玉堂身后两步,就是葛成的娘子~丁娘子,丁娘子左手牵着七岁的儿子,右手牵着四岁的女儿,素衣愁容,眼含泪花。她是盼到了这一天,少了流氓邓玉堂的纠葛,家里的日子会过得安稳许多,但夫君葛成仍然重罪牢狱,不知何时才能脱罪释放。
她心中乞求的不多,只愿夫君能平安返回,一家团圆,相扶幼老。
楚箫看了一阵,耐不住公堂里的叫嚣声,牵了哱依退出公堂。
知府的公堂,似他想象中一样,但又有很多想象中的不一样,最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大劣绅邓玉堂之本人。
折腾了许多日,楚箫第一次看到邓玉堂真面貌,原以为邓玉堂是一个穷凶极恶,青面獠牙的“魁首”,不曾想一看,却是一个年逾七十,迟暮老者的“面首”。
这不是楚箫心中的邓玉堂,这是一个面首,是一个被人幕后操纵的傀儡,楚箫坚定这一点,也更坚定了他追寻那批不翼而飞的“邓府脏银”,挖出幕后大老板的决心。
那批来自海外的,
古怪的葡国银锭,去了哪里?
………………
公审邓玉堂,街上热闹,房里就安静,趁着姑娘们都上了街,楚箫拎着魏忠贤的耳朵,拽进了东厢房浴室。
浴室的窗纸上又多一个指洞。
先前那个指洞,楚萧已经补好了,每次泡澡,他都很仔细地观察补好的纸洞,现在旁边又多了一个指洞,且是在他泡澡以后才出现的,只能说明有人在偷窥哱依。
“魏忠贤,你是否偷看哱依泡澡?”
“把总爷,绝无此事。”
“窗纸上的指洞,从何而来?”
“把总爷,我也不知道,窗纸上的指洞,绝不是我弄出来,对菩萨发誓,我绝对不会做出此等龌龊之事。”
骗鬼吧,糟七糟八的糟巴事儿,你魏忠贤还干的少啊?
不过这小子虽然有些不三不四,但还不至于如此下作吧,楚箫不再拧魏忠贤耳朵。
如果不是魏忠贤偷窥,
那又是谁从窗外偷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