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箫进来,于鹏程连忙说:“小兄弟,小兄弟,你来了就好,赶紧帮老夫劝说一下公主,太后口谕,只见你和公主郡主两姐妹,公主非要耍性子,带了所有人同去,这可如何是好,怕是要扰了太后清静,还惹出些事端。”
公主幽幽的接言:“何为清静,何为事端,没有事端,我怎会如此清静,清静得没有日月阳光。”
她的话语是埋怨,正是因为母亲太后和原来皇宫里的太监公公冯保,惹出的骗婚“事端”,才让她新婚寡嫁,活得没有日月,所以她不喜欢“事端”二字。
公主此话一出,于鹏程便没了言语,大大的火疖子,楚箫也没有好主意。
看看公主,又看看于鹏程,若是后世的2019年,别说公主是新婚寡嫁,就算是和别人结婚生娃,他都敢娶了公主。
如此美丽公主,标准“富二代”加“皇二代”,不娶都是得罪上天造物主,可是眼前当下是万历朝代,即便楚箫敢娶,公主也不一定敢嫁呀。
是公主的问题,是太后的问题,是万历王朝的问题,不是他的问题,且问题不好解决。
楚箫走到公主书案前,想帮公主研墨,寻思如何话语,北方的天气就是比南方冷。
他看看砚台上的墨汁似乎都冻住了:“公主莫要生气,如果太后口谕,只招见我们三人,那…,其他人等,便在家歇息,或是去市集玩耍,以免人多嘈杂,打扰到太后。”
公主瞪了他一眼,急言道:“楚箫,你真是个楚溜溜的公子,要引荐徐光启的是你,现在又说不让徐光启入宫觐见,也是你,你怕了吗?为何害怕?你怕我不怕,不见就不见,干脆所有人等,都待在此地,哪里都不去,皇宫有什么好,不如此地自在,不如此地舒心,不去了,都不去了。”
公主使起了小性子,抓起笔架上的毛笔就要往地上摔,于鹏程手快,抓住了她的手腕:“好啦,公主,好啦,公主,莫要生气,莫要生气,老夫现在就入宫,见了太后,禀明事态,找个借口让太后召见所有人等,随了你的心愿。”
于鹏程急急忙忙的出了府,骑马奔紫禁城慈宁宫去找太后。
楚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公主脾气发完了,性子也使完了,倒像似没事人一样,自己往砚台里倒了些热水,一开始研墨挥毫写字。
晚膳时,太后改了口谕,召郡主府所有人入宫觐见,一时群情激昂,于府上下仿佛都笼罩在一片佛光彩霞中。
……
郡主恢复封号和楚箫官升从六品少詹事的朝廷公文,是年前才抵达松江府的。
郡主府年前一片忙乱,屡次遭遇黑衣人突袭,知府喻均也没来得及操办两人的复封官服礼制。
现在要入宫觐见太后,连身像样的朝服都没有,好在有于鹏程。
于鹏程面子够大,官威够势,不就是些礼制冠服的事嘛,好办。
紧跟着,于府里,进进出出,全是礼部的官员,宫里的太监,京城的裁缝,楚箫又不缺银子,自然所有的事情都好办,什么样的绯饱锦绣都能赶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