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着脸躬身施礼,然后自去准备,这人却是倭寇第三军团的军将久野重胜,是第三军团军团长黑田长政派在平壤这边和第一军团配合的。
在第一军团这个系统中算是外人,这样的人在这样的时候,自然被推了出去。久野重胜过去准备,自然看不到小西行长声色俱厉的要求其他人出兵出枪的行为。
他去那里备战,有马晴信的本部却是围了上去,这无疑是有督战的意味,如果你不去,那有的是办法赶你出去。
“快看,大人,西门打开,倭寇有一支兵马出来了!”一干人本来在高地上看着祖承训在那里准备部队,附带说一句,这边查大受也率领几千骑兵监视着祖承训和被命令上前的朝鲜兵卒,免得他们逃走或者生变。听到了望兵卒的喊声,众人的注意力都是转了过去。
李成梁倒是颇为意外,冷笑着说道:“没想到倭寇还有这个胆色,传我将令,让祖承训一部暂缓攻城,迎击倭寇,本将倒是要看看倭寇到底有什么样的能耐本领!”
传令兵飞跑着去传令,李如梅左右看看却凑过来低声说道:“父亲,祖承训那里就四百多骑兵,万一折了这一仗,伤士气啊!不如让咱们李家的人去迎敌。”
“老底子上,你知道这些倭寇到底是强还是弱,先碰一碰,掂掂斤两,你看看炮轰这局面,再想想你打那个土寨,难道还担心什么!”李成梁冷声说道,李如柏晃了晃头,不再说话了,他识趣的很。
祖承训那边,他看了看自家身边的几百骑兵,再看看旁边明显是已经怕了的朝鲜军将,一边领命,一边心里骂天骂地,等传令的人一走,祖承训也不管后面的步卒,和另一边的朝鲜官兵,直接回头对几名亲信说道:“老子对不起你们,当初在平壤这边折了这么多本钱,现在又是做这个打头送死迎敌。”
“将军何必说这个话,这条命早就是将军爷的了,还讲什么生死,将军拿去便了。”
悲壮的祖承训点点头,拳头敲在手上,肃声说道:“今天不打赢,咱们在辽西那些产业恐怕都要被人吞了,婆姨和孩子都没个着落,大家拼了。”
……
“迎阵的明人怎么和从前不同?”
“是不对劲,似乎是不怕死?”
祖承之摩拳擦掌的准备,这边两名被推出来的朝鲜军将也在小声议论说道,他们手里也有干余兵马。
本来是带过鸭绿江在义州护卫朝鲜国王的,这次却作为熟悉朝鲜的向导被派了过来。李隘和金应瑞两人能够护送朝鲜国王一路过江,在朝鲜国内的地位也是不低,和大明上下打交道的次数也是不少,大明和朝鲜打交道,索贿受贿的事情也是有的,让朝鲜人去吃苦,自家捡便宜的事情也是有的。
但多少还好个脸面,摆个架子,朝鲜人也抓准了这一点,借此占了大明不少便宜。不过这一次跟随李如松率领的大军出征,以及在义州那边和大明上下打交道,却现很多事情和从前不同了。
从那营地的方方面面前能看出来大明比从前要富强了很多,朝鲜人一直很眼馋白山黑水的富饶土地,他们自然而然的认为这是因为大明将那块土地抢到手的缘故。
按理说有钱后会更好面子,可很多东西却变得更加裸了,丝毫不讲究什么体面。
这两名朝鲜军将才问答了一句,却看到祖承之那边几十骑过来,“二位大人,我家将主说了,等下就由二位大人率领朝鲜猛士充当前锋,冲击偻寇。”
“你说什么!?”一听这话,这两个朝鲜军将在马上就打个哆嗦,怎么让他们充当前锋。
那李隘立刻走出声辩解道:“是不是错了,我等来此是为了充当向导的!如果要我们充当先锋?”
“不会有错,几位大人在大明时每次都是哭着请战,说要和偻寇同归于尽,这次出城的偻寇并不强,正是立功的好机会!你们理应充当先锋。”过来那名把总话说的不紧不慢,但刀鞘里的刀却已经抽出了半截。
他身边的人还有将箭支搭在弓弦上的意思已经摆的很明白,你可以不去,但不去的后果怕是很严重。
“谢过天兵给这样的机会,我等这就去准备!”迟疑再三那金应瑞还是答应了下来。
祖承之的兵马做这个倒是熟门熟路,朝鲜这千把兵马步卒就直接丢在了后队却把其中的三百名骑兵单独抽调,驱赶到了队伍的前面向前行进的时候,祖承之说话也是没了顾忌。“几位朝鲜的大人,战场土不讲什么别的,只讲军法,若是临阵溃逃迟疑不前,我这里刀子就砍下来了!均不可临阵脱逃。”
一般而言,朝鲜贵胄那是一定要会说汉话的,祖承之这番话他们自然听得明白。
凶完了这一边,祖承之却拨子回到本队,开口对亲信军将们说道:“偻寇这火铳很是犀利,第一轮肯定要有死伤,等朝鲜人撞过去,距离应该在五十步到七十步内,弟兄们射箭好的都到前面来,一定要射一轮箭出来,破了这铁炮阵,其他就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