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后面的人惨叫着扑倒在地上,整个队伍完全溃乱,追杀还在持续……,正面接敌是郑士其的护卫,火铳射击一轮,然后长矛兵去追击,在背后攒刺当然没什么危险,可他们也是身上披甲,长矛的份量也是不轻,追击并不能那么快。
何况胆气尽丧的西班牙士兵已经丢掉了自己的武器,身轻跑得快,距离也就逐渐拉开了,各处海盗的骨干精锐一直都是潜伏在靠近要塞的建筑中。
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他们冲出来捡漏了,即便是西班牙士兵训—练有素,可在溃逃的状态下,手中有武器的人就能对他们造成伤害,那怕是拿着一根木棍。
这些海盗们的劲头非常足,痛打落水狗这个谁都会,那门巨炮的威力他们也看得清楚。
更关键的是,一切都在郑士其的安排之中,自从上岸之后,他做出的种种安排被他们认为是费力和荒唐,却没想到都一一应验,西班牙士兵们惨叫着倒地,溃逃的更快。
要塞上对这个方向已经不敢开炮,因为开炮误伤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大了,让西班牙人松了一口气的是,对方并没有赶尽杀绝,在道路两侧纷纷出现武装人员,快要将他们分割包围,却有悠长的号角声响起。
尽管不知道这是什么命令信号,但追杀他们的人纷纷退回原位,要不就是回头,随即,西班牙人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再追杀。
他们刚刚驱散蜂拥在要塞缺口处的人们,那门重炮又是打响,石墙上又是被开了一个口子,汉人们对土着的驱赶也不是那么起劲。
只是借着建筑的隐蔽,尽可能的将轻炮向前推,然后将炮弹打到石墙上和要塞之内,那门重炮发射的速度很慢,似乎是每一炮都要调整一下位置,自然做不到什么精确射击不过大概的方向就是向着对内的各处炮位,慢慢射击。
即便是打不垮炮位,炮位附近的石墙崩塌也会让火炮没有办法射击,因为沉重火炮本身就会压垮石墙,拿着火铳的步兵更没有办法站在上面守御,且不提那门摧枯拉朽的重炮。
那些已经可以从容射击的轻炮就是他们受不了的,更不要说这些轻炮的概念只不过是比那门十八磅以上的大炮小而已,要塞对内陆的火力减弱消失,进攻的土着们甚至不太用驱动了就涌了过来。
眼下这个局面是,能进入要塞之中不用被汉人的火器屠戮,反倒是稍微安全些,尽管去了那里面是和白人开始白刃战,那些用作遮蔽的建筑也开始被拆除了,重炮射击的范围更广,本就不大的要塞石墙开始处处破口,那门火炮射击间隔很长,可要塞里的西班牙人甚至没有办法去堵住。
汉人们的口袋越收越紧,土人们无处可去只有去往要塞这一条路可以走,想要逃散或者隐藏,建筑物一点点的被拆除,也无处藏身,一点点的被杀死,缺口足够大了。
重炮的射程足够,稍微抬高了射角之后,甚至能够轰打到朝海那面的炮台了,在要塞中的西班牙人能看到南港那边再向着海上发令。
就算是再不明白旗号的意义听到海上的重炮响起的是偶,他们也就明白了,太阳西沉的时候,要塞所有的炮台都被打的丧失了战斗力。
总督保罗路易斯并不是个傻子,他在天黑之前亮出了白旗,炮声停止了。
但土着们的进攻没有停住,投降是为什么,是为了活命不是为了被土着们砍死,西班牙人的战斗还在继续,天彻底黑下来之后,战斗停止了。
白旗打出去之后对方不开炮,可战斗没有停止,这个的确是让人郁闷事情,到了如今为了活命,再屈辱也要忍了,“我们要投降,我们要放下武器!”毕竟吕宋这边也有那么多的汉人,也有不少汉人的商船往来,他们也学会了些汉语。
当然,喊话是福建那边的口音腔调,这个也是难免,汉人那边没有任何的回应。
好像是经过一天的战斗之后,已经疲惫之极,不想回应他们的投降了,“土着今天尽可能的多消耗,给各家的人传令,让他们打起精神来,闲散劳作了这么久,到了动刀子的时候。”第二天从帐篷中起身,郑士真淡然下了命令。
他不太喜欢吕宋这种湿热的气候,这几天的战斗打的也是无聊的很,郑士其一直是军中的作息,规律的很,不过其他人却未必了。
郑士其走出帐篷,就有十几个守在他营帐周围的人四散去报信,各家豪商海主的居住营地并不是拼在一起,而是各自分散。
他们对郑士其倒是信得过,不过这么多年海上也有自己的忌讳和规矩,距离近了,火并都是很有可能,小心为上,“都叫回来,本将军有命令要传!”那帮人刚动,却被他喝住,亲卫们连忙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