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国贞指着地图上的平壤城:“五月底,日军第一军团小西行长所部主力攻占平壤之后再无寸进,并无向义州进发之意图,同时,日军第二军团加藤清正所部直取朝鲜咸镜道,却在渡江北击海西女真一日之后仓皇南撤,一路撤到咸镜道的吉州,就在这里,从此以后再无寸进,由此可见,日本举国之力所能维持的补给极限根本不足以再进一步维持战争。”
梅国贞在平壤和吉州各划了一个圈圈,开口道:“基本可以确定,平安道和咸镜道以南,这里,就是日本的进军极限,再往前进,其后勤补给必将崩溃,而且据之前的情报,平壤小西行长所部多次向朝鲜王致信请求和谈,信中提出退还平壤。划大同江而治。”
“本督预估,平壤一线是日寇进军极限,而实际控制区域,则在大同江以南,临津江以北的部分地区,日人主动提出划大同江而治已经充分暴露其国小地狭物产不丰之弱点,因此,只需拔掉平壤、吉州这两颗钉子,则朝鲜平安、咸镜二道克服,再无险阻。”
“二支兵马是日寇进军路线最长,战斗次数最多,士气最骄狂,但也是最疲劳、补给最差、最容易对付的两支,其兵力总和约为三万,因此本督决定,我大军第一次行动,最低限度战果是吃掉小西行长之平壤所部,收回平安道,而最高期待,就要同时吃掉这两支军队!拿回平安和咸镜二道地域!”
梅国贞说的很有气势,诸将为之肃然。他看了看诸将,发现他们都肃然起来,于是才满意的接着往下说:“但是本督的心里,收拾平壤之后吃掉加藤清正所部才是基础预期,仅仅是吃掉平壤的日寇,大军必将南下面对其余日寇,可是此时,吉州的加藤清正所部就可以随时运动,直接威胁我军大后方,也就是朝鲜王所在地,朝鲜军队战力孱弱不可期待,本督甚至已经令其将战败过的军队全部划为民夫搬运粮草和军械,战斗力可以忽略不计,不要对他们抱太大的希望。”
“若要进一步南下,吉州之敌不除,则绝无可能,若分兵对敌吉州,不免分散我军本就不多的兵力,本督的想法,是要巧设计谋将其一口吃掉,一口气解决这两个顽敌,而后直接进兵黄海道和京畿道,如此一来,江原道日寇也不足为惧,日寇必将全军收拢至汉城,那反倒容易攻克。”
“末将等愿听提督军令!”众将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各自被分配的任务和战线。
“各位将军,大军分为左中右三军,左军以副总兵麻贵为将,辅以刀盾手三千,枪手三千并弓弩手四千,合兵一万为左阵。”
站起身的麻贵立刻道:“末将领命。”
“以副总兵张世爵为将,刀盾手三千,枪手三千并弓弩手四千,共计一万,与左军相同则为右阵。”
走出来张世爵抱拳:“尊命。”
“以刀盾手四千、枪手四千并弓弩手两千,及宁夏火器营五千、浙兵炮手五千,合兵二万,本督自统之,宁夏火器营炮手两千与浙兵炮手三千合并为炮营,宁夏铳卒三千与浙江铳卒两千合并为铳营,大军以此安置,不得有误!中军号令。”
“领命!”众将轰然应合。
“禀报提督,那,那末将所部骑兵如何安置?”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梅国贞一看,原来是站在队伍最后列孤零零的努尔哈赤,他部下还有五千女真骑兵,梅国贞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