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下,他又是开口说道:“快马传信给李虎头,禁军大队做好南下的准备,不要松懈,开拔。”
四月间,靠近大明的地方已经是春暖花开,更向南的区域已经是很暖和了,海上更不要说,若是往日,行商打渔的时候已经到了,现在可不同从前,朝鲜半岛周围的海面上已经没有什么商船和渔船敢于出现。
因为在海上同样是打的热火朝天。相对于懦弱不堪的陆上的兵马,朝鲜的水师却打的有声有色,全罗道左水使李舜臣,按照大明的官衔来说,也就是水师提督的意思。
这位老将颇为有能,当时倭寇大举渡海,事出突然,朝鲜水师没有得到消息,只能是暂时躲避。李舜臣几乎是将全罗道的战船全部带了出来,倭寇在朝鲜的攻略仅仅是占据城市,扫荡地方,对于港口的,特别是釜山以外的港口关注不大。
朝鲜水师还可以在自家的港口上进行补充给养人员的活动。相对于陆上朝鲜军队克扣军饷,兵器老旧,兵卒毫无士气而言,朝鲜水师保持的一直是不错,从装备到士气一直都还不错,这是因为朝鲜遭受倭寇祸患要比大明早许多年,有时候根本不是什么倭寇侵袭,干脆是九州的大名带着军队过来抢掠。
被洗掠太多次了,偏生朝鲜南边还是主要的严粮地,不容有失。所以朝鲜小朝廷花费了很大力气打造了一支水师,这支水师的装备以板屋船为主,龟甲船作为主力战舰。板屋船和龟甲船不适合在大洋上作战。
但在近海却是利器,板屋船类似手楼船,船分三层,船上的所有都是被包裹在船中的,船身侧开有洞眼,向外发射箭支、火器,龟甲船也是类似,只不过龟甲船的防护更加厚实。
而且船上还有火炮,尽管是朝鲜自己铸造的粗重火炮。板屋船和龟甲船的桅杆都可以放倒,在用的时候竖起,这样的设置让这些船只在海战中不必担心被敌人烧掉了风帆从而丧失机动力。
但在战斗中不使用风帆的,并不代表板屋船和龟甲船不能动。在船的最下一层,每一面前有十几根几十根大船桨,战斗的时候,船只可以在很小的范围内进行移动,而且可以定向,不必考虑风向。因为有船桨的存在,所以船只在某种意义上不用太考虑外形对速度的影响,可以将船造的更大。
而且结构更加稳定,尽管这样的结构在风帆形式下颇为笨重,这种笨重稳定有坏处,可好处就是火炮的准确度大大加强,士卒在船上就和在陆地上作战差不多的状态,船只冲撞的时候也会大有优势。更不要说板屋船和龟甲船外面前是覆盖着尖刺和刀枪,让人没有办法攀爬。
这等战舰在海上,就好像是个移动城堡一样,相对这个,倭寇的船只哪怕是所谓的安宅船都太过不堪了,不是对手。按理说,朝鲜水师应该是捷报频传,但在倭寇水师里还有沈枉的船队,对倭寇来说,入朝作战的重点就是汛速的侵占朝鲜全境。
确定统治,然后将这里经营为进攻大明的基地。先期作战目的在陆上,海上顾及不到,居然就让全罗道左水使李舜臣带出了五十多艘船,一路上庆尚道和忠清道的水师纷纷前来投奔,等到达仁川的时候,已经有足足一百三十五艘的规模。朝鲜水师的精华在全罗道和庆尚道,全罗道的左水使在各处的地位最高。
偏生这次过来汇合来的各路船队中,没有官职大过李舜臣的将领,自然而然的,这水师的总管就成了李舜臣。板屋船和龟甲船走的不快,又或者是朝鲜国王走的太快。
朝鲜水师残部赶到仁川的时候,就知道朝鲜国王和大臣们已经到达大明的消息,李舜臣等人一边无奈,一边也只能是派人联系国王,然后本部留在海上作战。他们在其他处活动还好,在仁川这边活动却是倭寇不能允许的。
汉城是倭寇朝鲜攻略的腹心之地,万万不能容许。倭寇对朝鲜的军力都是轻视异常,因为朝鲜陆上表现实在是一塌糊涂,想来水师也毫不到什么地方去,都是土鸡瓦狗一般。没想到一交战就是吃了苦头。
倭寇的二十几艘战船在第一次战斗中被撞沉十五艘,其余全部被焚毁,从釜山那边走陆路运粮去汉城显然不如海路运粮到仁川然后走汉水到汉城方便,倭寇又是纠集了九十余艘战船前往。这次的战斗和上次的战斗并没有太大区别。
五艘龟甲船直接撞入了朝鲜水师的队中中心开花板屋船在外游弋,不断的撞沉和放火,这一站之后倭寇折损四千余,算是海上战斗的大败,各个军团长都被震动,消息甚至回到了倭寇的本岛,一干大名都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