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许如和这一走,却把上官轲给急坏了。
他看了一眼还在热闹讨论的学员,一声长叹,而后匆忙的离开了。
去的不是别处,正是夏侯逊的住处。
“老师!老师!”
上官轲少有这么着急的时候。
以至于钟黎都忘了招呼他就匆忙的往里面传报去了。
而里面的夏侯逊听到上官轲的呼喊,也是眉间多了一分愁绪。
等上官轲一进来,夏侯逊的问题便来了。
“是他们不满意?”
上官轲点了点头。
“那许如期怎么说?”
上官轲又摇了摇头,而后见老师一脸茫然,这才忙是解释道。
“许如期就没在那儿,说是请假走了。许如和倒是还在,只是听了消息,就匆匆走了。”
“走之前我问他如何看这结果了,他嘴上说的没事,可走的事情脸色却是难堪的很。”
夏侯逊听上官轲解释之后,兀自沉默了下来。
见老师沉默,上官轲自是不敢多言,就那么立在了那儿。
过了片刻,夏侯逊喟然长叹。
“唉,这事儿确实是我们的错。”
“而且如今想来,依旧有愧疚。”
“武院虽然都是武修,但武修不代表就能随意伤人。”
“以众欺少,这也就是败了,若是胜了,谁敢确定那被打的人是什么后果?”
“便是许如期说那些人是要致他于死地都不算错的,这样的事情,从重讲,哪是一个开除学籍就能了事的?”
“说到底,还是咱们有意偏袒了,他们生气倒也不怪。”
“可咱们是老师,那些学员做错了事,咱们就直接不管不顾也不行啊。”
“为师者,本就是要教他们走上正道的。”
“直接放弃,咱们还怎么做老师呢?”
上官轲却是嘟起了嘴。
“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老师当的也太难了。”
听到这话,夏侯逊却是一下严厉了起来,上官轲也感受到这变化,当即便慌了。
“若是简单了,凭什么人家要尊你这一声老师呢?”
“受人尊敬,被人高高抬起的时候你不觉得难了?”
“说的什么混账话!”
上官轲人到中年,可此时面对眼里的夏侯逊,却还像是一个刚入学的孩子,他低着头,恐慌着,不敢出任何动静。
好在夏侯逊也知道自己这学生平日里的模样,知道他这是一时失言,便未多说什么。
“好了,你退去吧,这事儿你别管了,至于公告,先晚两天再发布吧。”
上官轲如遭大赦,行了礼转身就走,可最后时刻却又是突然为了老师心疼了起来。
“都怪学生愚蠢,没有教好那些学员,才至于有此祸事,以至于让老师不能安稳,对不起。”
夏侯逊看着眼中含泪的上官轲,叹息着摆了摆手。
“谁让我是你的老师呢,让你坐到那个位置的是我,我本也逃不了责任。”
“罢了,不提这个了,你退下吧。”
“哦,对了,秦庸的事情我虽然压下来了,可他这心思你得把它给改回来才行,一日不绝了这臆断是非的毛病,一日便不要再出现在武院。”
“这毛病不改,日后得出大事。”
上官轲领教,而后终是离开。
夏侯逊则看着上官轲离开的背影一阵出神,等人影消失了也没回神。
就这般愣了几分钟,而后突然站了起来。
“钟黎,走,去许府。”
钟黎心中一阵燥乱。
短短两天,她的心情却像是过山车一般,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如期。
不想去,但却又不想错过什么。
愣了愣,便还是跟上了夏侯逊。
另一边,许如和回到家之后,径直奔到了许如期的房间外,而后,便看到了一旁等着的杨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