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岩国使者是谁呀?
竟然是白玉墩苌丁,无论冬夏,白肚皮总是露在外面。他也不知道是故意学他爷爷苌度啊,还是胎带的毛病。人们一见他,无不觉得滑稽可笑。
高标强忍住笑,大喝一声:“岩国来使通名,有何话说?”
苌丁捎来了李师儒的什么话呢?
他摸摸大白肚皮,嬉皮笑脸:“某乃征北大总管、燕国公文烈帐下商侯苌丁,苌又实。今奉岩国大都督将令,前来劝降尔等。叫你们乖乖自己绑上,都去大寨集合操练。将来夺取大唐江山,个个敕封公侯。”
老将安滹、张涯实在憋不住笑,岩国大都督是什么玩意儿?什么?老六那黑炭团居然是征北大总管、燕国公,苌丁这兔崽子也是商侯?我的娘呀,李师儒也忒他娘的猖狂了。他两位一笑,满军帐的大将无不哈哈大笑。
高标一听,哟哬,来头不小啊,勉强忍住,看众将笑得差不多了,咳嗽两声,军帐静班。
他朗声说道:“要不是看在你吃得胖,本将军把你割鼻削耳,将你打回去。速去禀报李师儒,叫他早早投降,或许还可以对天子说个情。如果不知道天高地厚,定然将林冠寨化为齑粉。滚回去吧。”
众将更加忍俊不禁,什么叫吃得胖就能免掉割鼻削耳?高将军还真沉得住气,看他样子,就是不笑。他不笑,咱笑吧。
李井实在忍不住,缝补一句:“什么叫吃得胖就不割鼻?将他鼻子割了,今晚大家配酒喝。”
他这么一说,高标也忍不住,顿时哈哈大笑,满军帐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苌丁这家伙却一本正经,说道:“临来时,燕国公塞给我一个纸团,你们看完后,就知道岩国不好惹。”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被揉得不成样子的纸团,脏兮兮的。
高标接过,展开看,啥也没有,就是一张脏兮兮的纸,甩手就要扔掉。转念一想,既然是文烈给的纸条,绝对不会没有东西,退账之后,再好好研究。他又将这张破纸揉成团,怀入右衽。
副将安滹笑完,转到高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高标点头:“安将军不提醒,差点忘了大事。就这么办。苌丁,念你多胖,跑来不容易,就留下你吃一顿饭,略微饮几杯酒,晚上再走不迟。”
苌丁谢过,跑到安节跟前,毕竟他亲生的祖母阴菲儿,现在是安节的夫人,这个关系还是比较近乎的。苌丁见大家都在,独不见李滋娘,不免问起。安节跟他说起早上点卯被打,面对小辈,又无法说因为什么。
苌丁大为惊讶,五爷爷挂帅,真打呀。我的娘呀,三十军棍,还不把娇滴滴的李滋娘屁股打烂啊。就是男将,又有几个能吃得住三十军棍?今后还是对五爷爷躲得远一点,这家伙,可不敢开玩笑。
十员大将中,尤统最年轻,过来陪着他说话,到饭时候,一起吃酒。
尤统、苌丁都喝得差不多了,苌丁还要回山寨,也就不再喝。但左等不见高将军安排什么,右等也不叫自己走。干脆去看看李滋娘吧。
尤统将他带过去,简单问候李滋娘两句,告辞而去。
李滋娘见苌丁过来,本来要欠身迎接,刚一动就龇牙咧嘴,摸摸屁股:“来,又实,帮我揉揉。都是男兵,说不出口,你来了正好。轻一点啊。”
他既然跟四爷爷、五爷爷是结义兄弟,那也是一样的爷爷,苌丁没啥不好意思,过去就给她轻轻按摩。揉一阵,说一会话,再揉一阵。
直到深更半夜,李滋娘还真敢坐了,对苌丁好不感谢。拉着苌丁的手,又流起眼泪:“又实乖,今夜带我走吧。老娘实在不想呆在漆雕又那个混蛋的军营,这样把我打一顿,此仇不报,老娘枉活一生。”
苌丁一听,顿时明白几分,敢情这就是留我用酒的原因。
他急忙起身:“趁着夜黑,赶紧走。”
“来人。”李滋娘忍者痛缓缓下床,朝外面喊。
两名卫士进来,李滋娘叫他们跟自己一起走:“不要问太多,碰到军中巡逻的,只说找主将议事。”
两名卫士扶着她,苌丁走在后面,四个人一步一挨往林冠寨下面走。
到了寨门,苌丁亮出腰牌,说明情况。喽啰放他们进去。苌丁又命令门尉派几个人,临时扎一个担架,将李滋娘抬着,直奔李师儒的大都督府。
李师儒还等着苌丁回话,坐在大堂,就着蜡烛看书。一看苌丁带了三个人来,一个面目及其高贵的女人被搀扶着,惊问是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