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雕卉所想,早被土相大帅陈哲侦默功侦知,起而说出了一个法子,贩神界四大天王心悦诚服,就依陈哲所说。
陈哲说道:“闻名天下的于阗五老,既然先说了大哥木相大帅、渔阳郡公胡轸的前世来历,那就依次进行,我们众神也要有个领教的过程。”
漆雕卉见四大天王没有异义,就先说追魂天王朱展朱开平的前世来历。
追魂天王、干葡贩神、云山子朱展高兴得合不拢嘴,急忙给都虞候漆雕卉端来三盏香茶,叫她润润喉咙,也好说得好些。
漆雕卉吃过三盏香茶,微微欠身,坐回这究明宝殿的主座,朗声说道:“云山子朱展,之所以被元贩大帝册授追魂天王,正是因为他的前世,乃古阳朝开国大帝颛顼的通正之官,名叫贩筹。”
《史记·五帝本纪》说到颛顼的时候,是这么记载的:
帝颛顼高阳者,黄帝之孙而昌意之子也。
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依鬼神以制义,治气以教化,絜诚以祭祀。
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趾,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蟠木。动静之物,大小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
据相关记载,颛顼成为天下共主之后,始都穷桑,又迁都于商丘,后居帝丘,以句芒为木正、祝融为火正、句龙为土正。
木正,东方属木,自然是管理东方各国的官。祝融一族本来就从炎黄以来代代管火,南方属火,火正就是主管南方的官。土正,中央属土,自然是管理首都及其周围方国的官。
从颛顼这样的官僚设置办法来看,我们不难想象,必有管理北方的水正、管理西方的金正之官。不可能弄个残肢断臂的官僚体制。
又从这里面,看出《史记》被人删改过。司马迁作为千古绝唱的史记作者,记载的时候,绝对不可能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由此而推知,在五正之间,亦必然设立有通正之官,主管全天下各处的沟通交流,主要是市廛交易及贩运活动。
只有这样,才符合司马迁记载的“疏通而知事”,将疏通知事列为他七略治国的第二位,足见颛顼对于贩卖活动及市廛的重视程度。
不但从通正这里可以增加税赋,充实府库,而且可以从中通晓天下各种事物,便于从朝中指挥若定。凭什么这么说?
从司马迁的第二句疏通的“通”字往后看,第三句以后对应的是“材、时、鬼神、气、诚”都是名词。反观其第一句“静渊以有谋”,渊者,必是博的意思。
也就是说,朝中最高决策中心一定是渊者,或者就是渊正之官。渊正不静,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去哪里产生谋略?
再说了,司马迁写五帝本纪一个字的废话都不会有,绝不会糊里糊涂照抄照搬别人对五帝简单的溢美之辞。
写书人为什么又说,颛顼是古阳朝的开国大帝呢?
我们可以从轩辕黄帝的有熊氏可知,他从熊国起家,最初必是熊朝,继而成为天下共主,才正式建立大黄,成为黄朝开国第一帝——黄帝。后世所谓黄帝,普遍印象只是一个人,其实指的是整个黄朝之帝,是一个统称。
当然啦,远古的氏,相当于后来所谓的方,也等于是再后来的国。
比如华夏历史上第一个称天的人——天皇氏,意思就是皇国的“天”。他是以“天”为统治者最高的称谓。后来的帝王都自称天子,意思就是远古皇国之天的儿子,皇国的合法继承人。
那么,有巢氏、有熊氏、有虞氏、有夏氏、有鬲氏、有扈氏、有仍氏、有穷氏等等,其中的“有”字,就是巢国、熊国、虞国、夏国、鬲国、扈国、仍国、穷国最高统治者的称谓,绝非一个虚词。
尧帝最初封于唐国,成为天下共主,仍旧以封国为朝代名称,故而称其为唐尧,实为唐朝开国大帝。
因而,颛顼既称高阳氏,必然建立的是阳朝,其封国阳国对最高统治者的称谓是“高”,他就是阳朝的开国大帝。
盖因姬旦、姜尚灭史,只留下前朝历代开国帝王名号,叫后来人不知究竟。却便于他们编造新的假史,比如禅让邪说。一个王朝的开国帝王,一下子就将天下,传给了几百年之后另一个王朝的开国帝王。
后代人还以为顺理成章,实际上,读的古史多了,前后左右串起来,就会发现其中的猫腻。
阳朝颛顼之后,帝喾乃高辛氏,喾就是古辛朝的开国大帝。
尧帝之后的舜帝被称为虞舜,必然是虞朝的开国大帝。
姬周毁干净前朝历史之后,杜撰炎朝以来全是各朝代开国大帝之间传国或者是禅让,但是一些诸侯国的史籍中却露出了蛛丝马迹,比如很多史籍称虞夏商,明显就出现了与夏商并列的一个王朝名称。
而且这个虞朝绝非短命王朝,必然跟夏商的国祚旗鼓相当,否则司马迁的五帝本纪就不会写出那么多舜帝的故事。必然是历代舜帝故事被灭史之后人们口口相传糅合成了一个人的故事。
漆雕卉叹道:“说了这么多,就会想说明一点,我等贩神界的正神来历清楚,追魂天王、云山子朱天王乃阳朝通正贩筹转世。
“贩筹任通正四十九年,天天以属下奏报四方贩夫情形,而以蓍草筹算,调剂各方物种,使得天下皆能享用他国宝物。阳朝在他作通正的四十九年来,政通人和,国库充盈,阳朝繁荣兴盛。
“以九十九岁高龄病故于通正任上,被第三代阳帝追赠为通公,封为筹神。赐姓樊,故而后世不知贩筹,只知蓍筹,甚而筹神的意义变为算卦的。
“贩神立界之后,作为阳朝所封正神,似乎也该有位置,于是筹神贩筹找到北方黑帝颛顼问这件事情,阳帝颛顼以为他是个管理交易沟通的神,请托终归不太仗义。筹神滚身而下,投胎转世,这就是干葡贩神的今生了。”
朱展长叹一声:“死贩筹牵出一个活阳朝,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