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的心思其实很好猜,尤其是祁雁回这种处于20—25岁区间的青壮年男子,他们对好看的一切都有兴致。
好看的狗子,好看的猫子,好看的勺子好看的杯子,还有好看的女子。
就前提需要是,正常。
所以当祁雁回看到付美诗美不过三秒地从帆布包里掏出盲人墨镜、盲人拐杖以及不是盲人也能戴的全密封口罩时,他黑下脸,眼里的光亮一扫而光,在认清了现状与这急转直下的画风的同时,依旧不死心地问道:“你是要以这种行头和我一起出门?”
付美诗却像是没料到他会在楼下等她一样,先是一怔,然后警惕十足地和他保持出了一定的安全距离,客客气气地回答:“我只是要出去散个步,顺便锻炼锻炼身体而已,并没打算和你一起行动。”
祁雁回迷茫地拧起眉毛,“早上那会儿,你说你今天要去隔壁街收租。”
“嗯,不过,我没说要和你一起。”她疯了吗,是有心多大才想和他“这种人”并肩同行。
祁雁回无言以对,毕竟她说的没错,他们两个根本没必要同进同出,而且他也不懂她干嘛要打扮成这种奇怪的样子。
祁雁回看不懂这行头,他只耸耸肩,暂且放下自己无谓的责任感,比了一个“那拜拜”的手势,戴上连帽衫后走出了门。他今天要忙的事情可不少,要抓紧管理时间才行。
付美诗听到关门声后才松下一口气,说真的,她可不想激怒他,眼下的“同居生活”还是要保证安全要紧。可正当她也决定出门时,密码锁忽然又从外面打开,祁雁回重新走进来,有点为难地询问付美诗:“虽然不想开这个口,但你能先借我点钱么?”
付美诗将墨镜推上额头,露出一只眼睛,眨巴眨巴,又不敢随便问为什么。
祁雁回也搞不懂她怎么突然这么怕他,可看她不吭声,他只能解释说:“因为我的个人原因,我现在只使用现金,一切转账方式在我这里都行不通,去超市付款也是现金,但我手头上的现金已经用光了,所以我需要你先……借我一点钱,一点点就好了。”
这年头,还有不接受转账支付的人吗?
尽管付美诗很困惑,但考虑到生命安危,还是将自己瘪瘪的钱包里的皱皱的现金递给了他。一毛也不多,一分也不少,就刚好是他比划出来的“一点点”手势的金额。
两个都很穷的人一起数了数一元、五元、十元和最大面值是五十元的钞票,然后都很小气地确认无误后才面面相觑地讪讪一笑,接着各自出门,各走一边。
只不过走着走着,付美诗就悄悄地转身,尾随上了祁雁回。
她一直费劲地将一只眼睛从墨镜下面露着,只管追着十米开外的祁雁回,一心想要确定他下一步的去向。
要是去甜品店一类的地方就惨了,她进不去那种店,生鲜果蔬超市就更会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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