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自己最后关头没有治愈赵小果的母亲，如果自己再慢上半分，恐怕今天便要发生让自己后悔终身的事来！

那时候即便杀了这几人也无济于事。

这样想着的时候，混沌珠中那数不清的黑色雾气仿佛正在凝聚成让他疯狂的能量，这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

仿佛让他的眼睛都要慢慢变得赤红，整个人的气质，也慢慢朝着残忍和嗜杀转变。

赵凡下意识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是第一次，混沌珠开始主动操纵自己的心智！

它有自我意识。

此刻这一幕，简直让那大金链子发自内心的恐惧，他完全没想到半路竟然会杀出这样一个残忍的家伙……

那断掉的半条手臂在地上，此刻让他痛到难以说出一个字来，手底下那两个混混已然完全吓呆了。

许久之后这才想起来扯下衣服给大金链子捂住伤口，然后扯下布条给他扎住大动脉止血。

赵凡此刻身形摇晃了一下，望着那洒满一地的鲜血，竟然出奇的想要再度挥舞手中的镰刀……

他知道混沌珠中的负面情绪太多，已经开始影响到他自己的行为。

“还不滚？”

赵凡发出的声音宛如来自九幽的恶魔，那大金链子此刻已经快疼的晕过去，剩下的两个混混自然也不敢跟赵凡对上……

匆忙间捡起地上的断臂，带着大哥便慌忙的逃下了山。

赵凡并非想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几人，甚至如他们所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即便是将这些人杀了也没人能将他如何……

更何况以往也不是没杀过人！

只是他自己并不像被这混沌珠操控住，再加上刚刚救治赵小果的母亲消耗了大量的真气，一臂的代价已然不小……

此刻便放弃了将这几人全都留在此地的想法，放他们一条生路。

跟混沌珠的博弈之中，每一分能量都绝对不能浪费，而每一次见血，都有可能将赵凡拖向嗜杀的深渊。

赵凡在克制，在跟混沌珠对抗！

“你没事吧，赵凡？”

周渔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冲过来让赵凡靠在自己身上，防止他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而赵小果的心智也显然比所有人想象中的更成熟，即便是刚才赵凡那一镰刀砍下来的时候，有些鲜血甚至溅到了她的脸上，小姑娘仍旧是眼都不眨的看着……

以至于赵凡后来捂住她眼睛的场面，都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或许，从今往后赵凡今天的所作所为都会在赵小果幼小的心灵之中扎根，留下宛若烙印一般的痕迹。

那几个混混不是第一次来赵小果家里催债，否则也不会弄得她母亲也草木皆兵……

但今天不同，当赵小果小小的脑瓜里种下赵凡的身影，当她发现竟然还有这样一个人能让这几个恶魔得到惩罚……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而更让她不敢相信的，则是母亲健健康康从那间小破木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场面……

赵小果发誓自己从未见过母亲的面色如此红润的情况，她更不敢相信的是就连那种宛若戒断反应一般的异样也完全消失……

母亲真的就像是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在赵小果面前微笑。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