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情绪低『迷』,瞬间眼眶蒙上了一层水雾,泪水氤氲,止不住地流淌下来,湿润了清秀的脸庞。
“灵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是这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没有那个王朝会万古不衰,王朝的更迭都是『潮』流所致,你真的不用太伤心,过去的恩恩怨怨不应该由你一个千年以后的后代来承担,那份恩怨早就化作尘埃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
安木不知道怎么才能缓解灵月心中的悲伤,他能理解这样打击对于一个不谙世事,与世无争的女子是多么的残忍,便不再说话,静静坐在旁边陪着她,或许哭过之后她的心情会好点。
不过灵月没有哭泣多久,突然抬起头,幽幽地说道:“安公子,奴家再次感谢汝之言语,汝能否先出去一下,奴家想换身服饰。”
“呵呵。”安木一直待在人家的闺房里,之前事急从权,没有多在意,现在灵月都醒了过来,情绪也好了很多,自己再继续待在这里确实很不妥,讪笑一声,带着一丝尴尬离开了茅草屋,出门前还将小门关上。
来到小石桌前坐下,望着眼前一座一座茅草屋,不由地发出一声感叹:“唉,茅草屋这么多,这里以前应该住了不少人吧,人丁兴旺,现在就剩下灵月一个人,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寂寞孤独时刻都在煎熬着她,要是一般人早就要发疯了。”
其实安木不知道,灵月的两个祖父也是在几年前离开人世的,在两个当成祖父的侍卫关爱下,灵月倒是没有受过什么苦,只是自从两个侍卫老死之后,就只有一只小白貂陪在灵月身边。
多年来的隐居闭塞的山谷之中,灵月早已习惯了平静祥和的生活,也养成了她恬静的『性』格,只要不遇到什么事,基本上都是待在这个断崖小山谷中,除了骨粉扬天的夜晚才会化身怪象鬼魅离开这里,在凌越殿四处巡视,疯狂嗜血无比。
目光在小山谷里四处打量,脑中不断在思忖着心中的疑『惑』,刚从断崖上下来的时候安木的注意力全部都被不远处的茅草屋吸引,没有注意断崖处竟然是认为制造的。
此时从小石桌处望过去,只见断崖就像被人用巨斧从笔直的山峰拦腰截断一般,硬生生在山体半腰处挖出一个深深的口子,小山谷就位于山体的掩盖下隐秘存在,难怪他在山下和在凌越殿前没有发现过其他地方,只有一座巨大无比的凌越殿建筑。
或许这时吴国后人为了防止越国人对他们赶尽杀绝而准备的藏身之地吧,看来,应该让灵月带着自己在这个小山谷里好好转转,很多事就能明了,毕竟这里可能是吴国后人最后的生存之地了,安木猜想道。
没过多久,灵月打开了茅草屋的小门,踏着莲步款款而来,一副端庄大气的高贵模样。
此时灵月已经换掉了安木之前看到的白『色』长裙,而是穿着一身黑『色』宽大的华贵长袍,长袍上精细地绣着 彩凤飞向天际的图案,栩栩如生,仿佛就要从长袍中飞出来似的,头顶之上挽着高高的发髻,上面『插』着几根珠钗,珠钗上随意垂落的珍珠吊饰,熠熠生辉,更增添了一丝高贵气质。
微红的俏脸显然经过她的精心描眉画眼,朱唇点砂,薄如樱柳,眉眼间透『露』出丝丝娇羞妩媚,来到 安木的面前,双手微微放在胸前,十指交叉并立,对着安木微微躬身,朱唇倾动。
“奴家灵月见过安公子。”话一出口,万物失『色』,宛如天籁之音一般,声音不大,却像环绕整个山谷,空灵透彻。
“灵月姑娘,你这是?”安木好奇地问道。
灵月微微一笑,似有一笑倾城的妩媚。
“此乃迎接贵客的礼节,虽大吴不在,周礼已失,灵月莫不敢忘。”
“灵月姑娘,我们就不用那么多俗礼了,反正你当我是朋友,我们就平和地相处,不用太过于繁琐的礼节,朋友嘛,相交就该随意一些。”安木认真地说道。
“诺,灵月听安公子的。”灵月坐在安木的对面,还是显得有些拘谨,反倒是客人的安木比较放得开,拿起石桌上的茶壶给灵月倒了一杯水。
两人就这么静静做了好一会,安木实在憋不住了,自从到了小山谷之后,除了给灵月讲述过往的历史之外,最多的就是和灵月在一起静静地待着,心中的疑问却如同无数只蚂蚁一般抓挠着他的内心,实在是煎熬。
“要不,灵月姑娘,你带我在这里四处转转?”安木试着挑起话题。
“诺。”灵月低声应了一声。
“这里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安木问道,在断崖上他就看到小山谷中茅草屋后面出现的大坑和满是石碑的小山包。
“无不同之地。”灵月充满疑『惑』地看着安木,似乎不理解安木的意思,她在这里生活了将近二十年,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的地方。
安木脑门上不禁浮起三道黑线,当然,那是看不见的。
“额,我的意思是说,比如茅草屋群后的大坑,还有那个有很多石碑的小山包。”安木只能稍微提醒道,他不知道灵月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的没有什么感觉,这时只能自己提出来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方,要说不经过她的同意,自己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去那些地方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