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家算是家里的老人,是跟着丰臣母亲嫁到丰家,所以家里地位不低,就是诸位少爷小姐也得敬畏几分。
赵管家偷听的事被拆穿没怕,反而有些理直气壮。
“白小姐再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你们两姐妹私房话我有什么道理偷听。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姐姐算半个丰家人,这些事完全没必要。”
“半个?”
眉梢不自觉一挑,眸里的寒意顿时下压。
咔咔咔——
右手食指的戒指圈有节奏的敲击着杯壁,红唇轻挽,红唇微张。
“你丰家是万贯家缠还是皇亲国戚,我白家千金嫁过来仅算的半个。你一个下人管家哪儿来的这股子自视甚高的劲儿瞧不上我姐。”
“白小姐!”赵管家抬高音调,身体比前一刻笔直些,说道,“白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这是帝都丰家,可不是什么小城放不上台面的白……”
“好一个帝都丰家。”
冷声截断,她压着眼睑冷哂,水杯落操作台上。
可不知几时,手里有把旁边刀具盒里抽出来的利刃,冰凉刺骨的贴着赵管家不少褶子的脖颈。
“邺城小不小我不知道,可白家还是第一次叫人说的如此不屑。我这人脾性不像我那温婉的姐姐,耳朵,眼睛都见不得仗势欺人的狗腿子。”
凛冽的眉色一挑,怎么讲,这种眼色别说一个管家,就是换个身材魁梧的成年男人也得吓得腿软。
厌世又颓废,邪佞煞气,明明不过十八的模样,这眼却比恶鬼渗人。
她身材纤瘦但也是一米七,压着赵管家绝对是睥睨碾压。
半晌,听她恣意冷懒的语调。
“容我也提醒你一句,从今儿开始,你这个下人务必对我姐姐心存敬畏和尊重,否则让我知道你还这般张扬跋扈,呵——”
“一个人出门得注意后脑勺什么的,说不定从天而降一个花瓶就开瓢了。”
一个呼吸过去,满月已经在旁边倒水。
赵管家用了一阵才缓过神来,双腿一软直接坐地上,浑身发抖惊惧的看着一旁。
倒好水,满月试了下温度再次挽唇一笑出了厨房。
好像刚刚那一切都是幻觉,没有利刃,没有满月那双宛如恶鬼的凝视,没有她低声的威胁。
因为,一切太玄幻。
十八的孩子,一个眨眼呼吸,利刃在她手上就像魔术一样。
等满月离开又有别的佣人进屋。
“赵管家,您怎么坐地上,您这脖颈怎么,有血。”
有,有血?
赵管家摸上去一阵轻微刺痛。
手指上的血告诉她刚刚一切都是真的,刚才真的被一个十八的孩子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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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端着水上楼,白虞已经打完电话在试衣镜前。
“月儿,你说我穿哪件。”
白虞从镜中看过来,风韵犹存的脸在微微发光。
见到满月她是真的很高兴,把跟她一起吃饭这事儿看得极为重要。
“你穿什么都好看,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
白虞笑得不行,整个人神采飞扬,高兴的都在哼歌,“你那小嘴就会哄我高兴,我啊一见到你心情就好。”
满月漫步进来,目光掠过卧室的一些摆件,有些东西没有点破。
“我要在这儿呆四年,姐你可以天天见到我。”
“是啊,想到这个就高兴。你比我离开时看着的要纤瘦很多,不着急这几年我一定给你养回来。”
她低着头,纤细的指尖抚过白虞和丰臣的结婚照相框,停顿数秒移开。
“姐,他对你好吗。”
“好啊,怎么会不好。”
好?
好,相框是碎的,桌上许多摆件都有摔过的迹象。
如果好,一个管家而已不敢也不会骑到白虞头上作威作福,瞧不起她娘家人。
以前电话联系白虞总说什么都好,把丰臣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而今她也算是亲眼所见所谓的‘好’。
白虞跟白爷一样,对她是极为重要的人。
而她这人见不得重要人吃亏受委屈。
白虞挑了阵,挑了件红色外套,这娇艳的颜色白月完全压得住。
“姐,你真好看。”她幽幽的眸子看过去,这会儿才有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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