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老泥鳅被自己的臭袜子嘟着嘴,味道极度齁人令他一直想要作呕。
而满月坐在电脑桌前,把之前老泥鳅清除但没彻底清理干净的数据让满月找回来了。
但恢复后的数据却让满月大吃一惊。
老泥鳅挂她的消息不止一次,合计下来有三次,他是中间人其中赚取了高额的佣金。
敲击键盘的动作忽然停下,秋水眸里的光晕一点点沉下去。
砰!
电脑桌边的啤酒罐被她一拳得皱巴巴的。
老泥鳅,居然有她的照片,从时间来看就是上次圣诞节她发病离开时。
猛的,一股恶寒从脚底开始蔓延至全身。
她要找的罪魁祸首终于找到了,只是没料到这个人竟然是老泥鳅。她一度以为白家灾难是从游戏里不小心掉马引起的。
她以为后续的止损工作做得很好,但可能有一两张遗漏所以这样被宣扬出去,原来。
害死白爷,把局面闹成今天这样的居然是老泥鳅背后的雇主造成!
愤怒,自责,嗜血的情绪在身体里对抗碰撞快要把她一寸寸撕裂,但事情没有到此为止等她花费不少时间费劲儿的查出雇主的账户时——
她才知道什么叫晴天霹雳!
失魂一般靠着椅背,愣愣的盯着墙壁看了很久。
倏地转过身来,拿着打印出来的东西。
森冷,要吃人的狠辣劲儿,指着纸业,“给你一个机会,这些东西有没有造假嫌疑。如果有造假,我保证这辈子不管你逃去哪儿我都会追来要你性命。”
“呜呜呜。”
老泥鳅不断摇头,被臭袜子熏得一脸的鼻涕和眼泪。
他的私密账目记录都被翻出来了还造什么假,这可是跟他性命一样重要的东西啊。
“确定没有?”
老泥鳅挣扎着更厉害。满月忽然靠过来,一脚踢过去踢掉他嘴里的袜子和一颗大牙。
登时疼得老泥鳅嗷嗷大叫,“大姐大姐我发誓这些都是真的,这是我这些年做中间人往来的所有账目记录了。我留着这些东西只是怕万一有事情牵连到我好解释绝对没有一个造假。我不知道您替谁办事,但想要什么尽管拿。我贱命一条还请大姐你手下留情绕一条狗命。从今以后,您有任何吩咐尽管吩咐就是,我保证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眯了眯眼,说实话那一刻满月是起了杀心的。
这世上最能保守秘密的只有死人。
但随后想要杀人灭口这个想法也散去了,还别说真有件事需要老泥鳅这样的情报分子去帮她调查。
“好。”
她爽快了应了声,踱步回到电脑桌边,复制了老泥鳅电脑里所有的资料在放入病毒袭击整个电脑。
最后拔出硬盘。
老泥鳅肉疼的看着自己的心血被毁于一旦可敢怒不敢言。
掂着手里的硬盘,满月勾唇一脸玩味的冷笑。
“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要替我办事我自然会给你个表现的机会,你的所有往来资料我收下了。至于你的账户你可以试试,能够解了账户算你有本事。当然,友情提示:稍有不慎,你账户里所有的钱都会像水一样流走。有几千个穷得叮当响的账户等着你的接济。”
“什,什么?”
扬了扬眉,秀眉间有股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我给你的账户装了个程序,简单点说就是自毁功能。”
“你!”
老泥鳅顿时大怒,龇牙咧嘴的瞪着满月。
这些他拿命换来的钱,居然有一天会掌握在别人手里还作为要挟他的工具!
“你,你到底是是谁?”
“不过是个拿钱替人消灾的人。”
“既然是同行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因为!”
脸上的笑容淡去,她两步靠过来抬脚踩在老泥鳅受伤的肩胛骨上,十分用力!
“你我虽是同行但你毫无底线,我留着你的只因为你还有一丝利用价值,否则我现在就拗断你脖颈!”
老泥鳅被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姑娘给吓到。
她说要他性命时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并且那种想要动手的狠辣劲儿从骨子里散发出来。
他做了这么些年的情报买卖,不是没遇见过心狠手辣的人。但没有一个能让他畏惧成这样。
老泥鳅是怕了,紧贴着墙壁已经忽视掉疼得发憷的肩胛骨。
“你,你到是谁。”
“我?”
微微一笑,她收脚,脚底在他衣服上蹭了蹭,蹭掉血迹时给了寡情无温的一眼。
“一个能够买你性命的人。”
从旧楼里出来饭菜香早已消失在这个寒冷的夜里,时间已经很晚,是一家人围在一起幸福团圆之时。
不知怎么的,心中就裂开一个大子,不断的凉风往里面灌。
让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觉得寒冷。
掏出电话拨给佐斐,那头挺安静的。
“怎么了小姐。”
“没,就想问问白爷的葬礼。”
佐斐一如既往的叼着烟,颇为无奈的深吸口,说道,“是出了些不必要的麻烦和争吵,不过虞姐已经回到邺城,同富爷在一同料理各种争论声就消失了。”
“何况还有商二爷的人在这儿帮衬,小姐不要担心。”
她哦了声,听着十分落寞悲凉。
佐斐看了眼手机,问,“你没事吧。”
“没事啊。”
“你事情查的怎么样。”
忽然的,她垂下的右手紧握成拳头,不明所以一声轻嗤,“嗯,意外的顺利。”
“那你……”
“过两天就回来,白爷下葬时记得提醒我。”
“是,小姐。”
通话快结束时,她仰头看了眼黑沉的夜空。
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叹道,“好想再跟白爷吃一顿年夜饭。”
“小姐,小姐?”
再看时电话硬挂断。沉默阵,狠狠的吸了口烟,没来由的替满月担心。
“小姐的电话?”洛钦出现在背后,
“是,问白爷葬礼准别得怎么样。”
洛钦搓了搓被凉风吹冷的手发,放在薄毯下取暖,“说什么了让你眉头紧锁的。”
“小姐的口吻有点怪,头一次见她这么多愁善感。”
“因为,过世那个人是白爷。”
洛钦一语中的,道出真理。
从白爷带回满月,在潜意识里孤儿的她就真的把白爷当做父亲。很明显这次白爷的过世是上次白公馆爆炸的后续,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又是Hell,Hell又是满月一直在躲避的宿敌。
想来不管是谁遇到这种事都会把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
何况是一向桀骜不羁的满月。
最后一口吸完,他掐了烟头问,“你出来干什么,外面怪冷的。”
“雷虎雷豹两兄弟又在找茬,司南的德行正跟他们对骂,虞姐让我来找你。”
闻言,佐斐义愤填膺的啐了口,斥道,“果然是两条养不家的白眼狼,竟敢在白爷灵堂前不敬。白爷尸骨未寒,他们就急着来瓜分公司!”
“有时候,暴力做事来得更直接。”洛钦慢悠悠的说了句。
佐斐犹豫了下,说,“可这是在灵堂前啊,白爷看见了得多寒心。”
“这可不像你的性子佐斐,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的。”
“我是尊重白爷,当然有些时候暴力的确能够解决很多事,比如现在。”他靠过来,推着轮椅。
走了两步打趣道,“这次,你戾气挺重的。”
“嗯,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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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明园,花满楼。
包厢里气氛正好,年关嘛就是商羡年也不能免俗,同一个圈子的少爷小姐的应局聚会。
花胤端着酒杯转了圈回来,坐下时就同商羡年耳语打趣。
“好奇怪,今儿元明蕊还没来缠着你,只有那如狼似虎恨不得吃了你的目光。”
说着,他目光就落在远处冷艳的刮了元明蕊一眼。
垂下眼睑笑的妖冶美艳,解释着,“被满月狠狠的修理一顿,知道碰到硬茬了。只不过满月的留情没让她看清利害关系,还存有侥幸。”
“这事我听阿渊抱怨过,元明蕊女2号的戏原本就要杀青了,无故无故放剧组鸽子宁愿赔钱也没去把最后一点戏份拍完,搞得剧组手忙脚乱到处找人来补戏。”
始作俑者在一旁风姿无双的笑着,似幸灾乐祸。
“哦,还有这种事。”
“你少装傻,开始我还以为是你动的手脚,但后来又听到点八卦。自那天元明蕊从酒店消失后就去医院住了段时间。想不到是你家那位狠人做的,那这样说来元明蕊也真的心大,这种场面不避讳着居然还腆着脸来。”
“你说一会儿满月来了,元明蕊有没有好果子吃。”
睇了个冷眼过来,他佯装正经,“你想看我未婚妻的戏?”
哦哟,这冷飒又带警告的眼神。
如果猜的没错,是个妻奴兼护妻狂魔。
“你们俩在哪儿‘耳鬓厮磨’什么呢,两个男人矫情不矫情?”把酒杯一搁,胥言信坐下。
下巴扬了扬挺意有所指的一眼,“二爷怎么一个人,白小姐不是同你一起回来了吗。”
“你找她有事?”
“哪儿敢啊不是,朋友一场随口问一句。”
“别有居心的问候,不必!”
这话一出花胤先笑起来,呷了口红酒笑道,“不至于一句话就这么认真,满月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难不成她给过别人机会?”
胥言信跟着笑,接过话茬,“花爷这话说得在理,以前只觉得二爷你这性子恣意桀骜了点,想不到现在有了女朋友彻彻底底的就把醋坛子打翻了。说点公道话,白清欢这么优秀漂亮,是个有眼光的男人都不想错过。难道,二爷就没出现过危机感?”
“我们家卿儿是世界最好的,多年来对我从一而终心心念念,危机感这个东西跟我完全不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