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句‘满月可能喜欢’商二爷就不在固执己见。
出门两个多小时,想老婆该回去了。
商羡年脚步温吞的从包厢出来,捞出手机联系了几句,侧目一旁花胤就在旁边。
“还有事?”他问。
想了会儿花胤轻笑,拍拍他的肩,“没事,只是想让你替我给满月说一声对不起。”
“嗯?”
这倒是很有趣,眼神颇有深意的看花胤,“为什么道歉?”
微顿片刻,花胤笑的也挺无奈的,“上次满月在包厢拿的那张照片是你拜托我找到的中间人,好像这张照片惹出很大的麻烦。邺城的事虽然被你压下来,但我的消息也不差听到些消息。白家的白爷死了,白家死了不少人。”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好像算起来我也是始作俑者之一。如果没有白家那些事,满月也不会跟你闹矛盾,也不会让满月出车祸。我知道,你当我朋友所以这些事没有责怪我。但羡年,我跟你认识超过二十年,除了你母亲在你眼中没有一个人能抵过满月的重要性。”
他的口气压了下,带着几分凝重,“这句道歉,我的确应该说。”
“始作俑者是我花胤。”
轻叹声,那张照片或许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最后悔的一件事。
“我没怪你不是因为你是我朋友,本来这件事与你就没有关系。当时满月就说了,你是我朋友,你不过是在袒护我。”
“……这话,直接了点。”
“她从来就不会拐弯抹角。而且……”渐渐的,他眼中就有了明亮清润的笑意。
可是莫名的,花胤被这眼神盯出一层细汗。
“你,你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
噗嗤一笑。
商羡年好久没笑的这么欢愉而如释重负。
好似心里所有的阴暗都被驱赶,从此心向朝阳永无畏惧。
“跟你说个秘密,满月她很信任你。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的判断,但这个判断绝对没有错。”
花胤愣了会儿才回过神来,“我他妈差点被你说出眼泪来了!”
一巴掌挥过去打在他肩膀,真的差点就被商羡年这话给矫情到了。
“我不跟你扯这些,时间不早回去吧。你要有空捎我一段,喝酒了不能开车。”
“好。”
先把花胤送回家,他才折返去了丰家。
而白虞没有休息接了电话也一直在等他,还有因为许久没能见到满月而忧心忡忡的的丰骅都在等着。
一听到汽车声,丰骅就忍不住主动跑去开门。
果然门口立着拢着厚厚外套的风姿超然的商羡年,但心里还是有点失落除了商羡年没看见满月。
“姨父,姨父你来了。”
点了点头,随着丰骅进屋。
听见脚步声丰臣就淡定不了一下弹起,又恭敬又惧怕的等着。
见到商羡年衣角,就不自觉垂头,“二,二爷。”
“丰先生还没休息?”冷懒的目光一带,挺慵懒的。
丰臣擦了擦额头的汗连连赔笑,“听,听说二爷要来所以……”
“哦,专程等我。”
弯曲的唇瓣荡着一抹发凉的浅笑,悠长漂亮的眼尾扫过丰臣,猛的一刻灌上寒霜。
“跟你无关,你可以去休息了。”
“是,好的二爷。”丰臣偷偷看了眼白虞的表情,连滚带爬的跑了。
白虞有丰臣这动作逗乐,理了理裙摆起身。
“二爷。”
“虞姐。”
思量了一阵,商羡年才决定用这个称呼。
辈分礼节什么都注意到了,毕竟没跟满月结婚直接叫姐姐感觉太心急了点。
“请坐,二爷要的东西我已经准备好。刚好之前回去收拾爸爸遗物时我把东西带了来,不过满月目前的情况,在未通知的她的前提下就贸然这样做。等她伤好了,我怕她会责怪你。”
“其实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因为岽三省的事后她一直避着你的原因。没了孩子,加上不育她责怪自己也没有颜面在面对你,就算明明六年后在遇到你也表现出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但我知道那个丫头还是非常爱你的,只是她太过理性,理性到让人觉得冷漠无情。”
“但我替她谢谢你,谢谢你这么纵容着她。”
“爱她纵容着她是应该的,何况想要补偿的不止她一个。我就是知道以前那个满月太过理性这件事才等不到那时候做,很感谢你能你理解我。”
“你们俩啊。”白虞少许无奈的摇头,说着把身旁的东西递过来。
动作犹豫了下,还是直接拉过他的手把东西放上去,“我跟国富说了他很赞同这件事,其实在白家只要满月自己下的决定我们没人能够阻止。但结婚这事,都说长兄如父,长姐如母满月虽是养女但我一直把她当亲女儿一样看待。二爷,哦不,羡年我就把满月交给你了,希望我们月儿的后半生有你护着不会再经历什么苦难。”
商羡年的表情也一下正经起来,非常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请放心,余生我会豁出一切去保护她。”
这个回答白虞自然是满意万分的。
满月需要属于自己的归途,而这个归途非商羡年魔莫属。
“哇,姨父是要跟小姨结婚了吗?”在旁边听了会儿的丰骅忽然插嘴。
白虞搂过丰骅,抱在怀里揉着胖嘟嘟的小脸,“你不是说也希望小姨找个喜欢她,爱她的人吗。”
“当然,我们小姨是最最最厉害的小姨,一定要非常厉害的姨父才有资格娶小姨。”说着,他扭头看向商羡年,很上道的竖起两个大拇指,“我就知道,姨父早就跟小姨‘勾’……在一起,小姨还不好意思骗我来着。”
“姨父我很看好你哦!”
商羡年忍俊不禁,从外套口袋里捞出一个糖来。
双眸带笑,润着橙色的光晕,妖娆又勾人。
“谢谢,姨父请你吃糖。”
丰骅笑嘻嘻的接过,冲着他古灵精怪的一眨眼,“姨父这是你跟小姨的西塘么?那,你们多久才生一个小妹妹给我玩儿啊。”
白虞一把捂着丰骅的嘴,非常歉意的朝商羡年点点头。
愣了片刻,他才摇头。
“无事,时间不早,你们早点休息,我还得回去陪卿儿。她啊,现在……”可黏人了。
“我送送你。”
白虞陪着商羡年到门口。
刚刚才入春,夜里的寒气还很重,出了门白虞忍不住拢了拢外套。
思忖一二后没忍住憋了好一会儿的问题。
“二爷,不知月儿现在的伤怎么样了?”
预上车的动作一顿,答道,“放心恢复得很不错,十七和M都在他们时刻照看着不会有事。”
“那她缺失的情感?”
白虞呼出一口白气,很清晰的在灯下迅速被凉风撕裂。
谈起这件事,她的眼神就显得很忧伤。
其实白虞内心是很纠结的,情感的缺失注定满月忘记以前那些令她不快的事,但这些事情里还交织着朋友,亲人间重要的情感。
满月能够记得他们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