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湖一开口就知有没有。
谁都没想到韩人凤会在抑扬顿挫后来这么一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借胥鹤鸣自己的话打自己的脸。
胥鹤鸣的脸色,又黑又沉又冷,百转千回心中愤怒的想要动手杀人!
但是,韩人凤没这样绕过过他。
话语蹲了片刻,接着道,毫不留情。
“难道,只是因为新任会长不是胥晚辈所以你才在这儿万般不服气的?”
“韩老!”
胥鹤鸣铿锵有力的加了声,压抑着堵在胸腔的怒气和嘴边快要脱口而出的脏话。
半晌,才缓和下来笑了笑。
“韩老,您什么来意我算是看明白了。但您德高望重是我长辈,这其中的误会我自然是要解释清楚的。新任会长不是我,要说我心中没遗憾是假的。但商二爷为什么没这个资格很简单,商家虽然在商会有挂名但这么多年未有任何贡献。”
“韩老,不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为难商家二爷。只是在今天这么微妙的时候他现身,并且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这么高的支持率,除了我以外想必大家心里对这件事都颇有微词。”
“要说这商会可是……”
韩人凤再次抬手,对于胥鹤鸣的话也没反驳,而是把目光落在众人身上环视一圈后,问,“刚刚那些支持商家二爷的我想问一句,商二爷在私下可与你们有过任何威逼或利诱让你们在今日强迫做这个选择?”
“怎么会,哪儿又的事啊,韩老。”
“韩老,胥先生这话仅代表他个人意见。胥家有没有得到商二爷在生意场上的帮助我是不知道,但我的公司的确收到过商二爷的帮助,所以才会在今天选新任会长上投商二爷一票。”
“对啊韩老,我们公司也受过商家的照顾。”
“我也是韩老。”
……
韩人凤这么一问,没把给商羡年挖坑不说,反而多了许多帮商羡年说话的人。
等于说刚刚胥鹤鸣说的那一条根本是假的。
商家二爷在私下帮助很多商会的人,这也算其中重要贡献之一。
听了这些,韩人凤满意一笑。
再次看向胥鹤鸣时,那表情可谓是刁钻极了。
“胥晚辈,现在你还有什么对商二爷不满的。商家属于商会一份子,私下有帮了不少的人,可谓是面面俱到,功劳多多。你胥家同属四大家族,为什么没得到商家的照拂难道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到这一步看来,胥鹤鸣是输得一败涂地。
面子没了,里子也没了。
“严会长,虽说我是个外人看的是热闹,但就凭这些人说的话我看商二爷就是个仗义人。既然是个仗义的,还愁成了会长后不照顾同一个会里的兄弟吗。严会长你看呢?”
严会长不疾不徐的点头,顺着这话应了句。
“韩老说得没错,年纪轻轻却有这般作为,若真继任了新会长大家心里也安心。”
话头只要有人起自然就有人跟随。
严会长再次重生这会长一职的意思大家心里句心照不宣了,反抗的人也收拾了,帮衬的也帮衬了。
胥鹤鸣自是没有在留下去的必要,但他也少了几分魄力,不忍心把在商会经营许久的一切让出去。
不若他应该骨头很硬的直接离开。
“哼,看来我应该恭喜商二爷一声,有这么极为替你撑腰,谋划,商会会长的位置‘当之无愧’。”
商羡年抬手,拂了拂衣袖,敛着眸子也看不清是个什么表情。
“承蒙胥叔叔手下留情,你对晚辈的‘教导’,晚辈铭记于心。”
就商二爷这一点就炸的狗德行,不甩个脸色嘲讽几句这事能过得去吗?
两人你来我往,看着倒是谁也不吃亏。
咔擦。
胥鹤鸣起身时,掀翻了茶杯,黑着一张脸走了。
那些跟随胥鹤鸣的人也灰头土脸的跟着,只是也不知元祥柏哪儿来的颜面还能这么不动如山的坐着。
之前吧,商羡年可是听了满月的建议给过元家橄榄枝。
但这人不识好歹啊,应该说是元里不识好歹非要跟满月较真,这才鼓动着家里人接了元家的橄榄枝。
要说今天这事,还有元家一部分功劳在里面,若不是半路杀出个商羡年和白清欢。
总会长这位置,胥鹤鸣坐定了。
这一只搅事的人走了,新任会长一事自然就这么定下。
于是开始了一轮热闹的道贺模式。
左一个恭喜,右一个恭喜看着热闹极了。
满月在一旁冲着商羡年傻笑,然后回头去看对面的元祥柏。
“元先生还在,我还以为你跟胥鹤鸣离开了。你的合作人落败,按理说你应该去安慰安慰才是。”
“商太太说笑了,商二爷拔得头筹,我自然该恭贺一番。”
“不必了。你的恭贺在我看来无非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早前二爷给过元家机会是你被屎糊了眼,现在后悔了想要挽回?天下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元先生,我看您也一把年纪了,难道还不知道‘落子无悔’这个道理。路是你亲自选的,至于是黑是白,你还得一条道走到底。我们这儿,不欢迎你。”
说罢,她眉梢一挑,眼色很狠辣着。
“请!”
兰经理是个上道的,踱步过来,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
“元老,您这边请。”
元祥柏沉吟片刻没说话,看了众人一眼拿着拐杖走了。
像这种墙头草,立场说变就变的绝对不能留在身边,否则绝对是个麻烦。
欢声笑语的道贺声中,商羡年是他一贯冷艳淡漠,可是这眼神却一直盯着满月没有挪开。
这出戏他算是看出来了,就是满月为他量身定制的。
总商会会长,这么硬茬都让满月给啃下来。
她到底是有多厉害?